靈穀寺，搖曳的燈光下，姚廣孝先聽了柯祥的講述，柯祥剛剛離開，塞哈智又回來。
“大人，抓不抓？現在那歹人就在春香閣。”塞哈智一直沒有坐下，隨時準備出發。
姚廣孝不慌不忙，用鋼針撥了撥燈芯，火光又明亮起來。
塞哈智看看範海，範海也顯得一臉無奈。
“抓人是小事，”姚廣孝終於開口，“抓人之後怎麼辦？才是一件大事，現在我們隻是知道那人去定做了一件鳳袍，到底是給假的皇後娘娘做的，還是真的做壽衣，都還不知道，一旦抓了那人，會不會打草驚蛇？”
“那，不抓了？”塞哈智泄氣地一屁股坐在蒲團上。
“唉，莫急，莫急，容我們思量一番嘛，現在那人就在春香閣，又是宵禁，今天晚上都會一直在青樓，明天一大早抓人也可以。”姚廣孝看到塞哈智不滿的情緒。
“大人，你想將計就計？”範海問。
“正是。”
塞哈智心裏的疑惑渙然冰釋，才注意到身旁有一碗茶。
“大人，可有妙計？”
姚廣孝在屋中緩緩踱步，“魏亦儒說，他被關押的地方，就是見到鍾文的地方，白天有腳步聲，晚上沒有腳步聲，而青樓恰恰相反，青樓白天冷清，晚上喧鬧，也就是說，我們想找的鍾文不在春香閣，即使抓住那個歹人，恐怕隻有一條小魚而已。”
“大人言之有理。”
姚廣孝繼續說：“還有一點，我們發現的第二具屍體，身上沒有銀子，可見歹人的銀子不充足，而去絲綢莊買鳳袍的人卻有錢去青樓，顯然和其他歹人有巨大的差別，可以肯定，那人要麼是底層嘍囉，要麼是歹人中的首領人物，一個吃喝嫖賭的人，恐怕是難以入‘失蹤’的法眼，基本可以斷定，那人就是一個小嘍囉，甚至是富家子弟，為了一時的貪圖，才和歹人混在一起。”
“大人的意思，抓來也沒有用？”塞哈智問。
“恐怕如此，除了能告訴我們他的名字，其它什麼有用的線索都沒有。”姚廣孝說。
“可那歹人十分奸詐，走路一步三回頭。”
“奸詐，恐怕是別人教的，如果真的機敏，應該早早發現了你呀，塞大人。”姚廣孝說完善意地笑了笑。
“嗯，大人，他已經看到我了，還沒有發現我。”
“大人，下一步怎麼辦？”範海問。
“那人的身份還要去問問，青樓的女子一定也買絲綢，此事交給柯祥去打聽就行。”
“好，下一步就是把鳳袍交給他們，看看鳳袍到底送到哪裏，送到之處，才有可能是歹人的老巢。”姚廣孝說。
“我們要等一個月？”
“不，明日老夫去問太子妃借一件鳳袍，稍加修改就行。”姚廣孝說。
“大人，好主意呀。”
“別忘了，太子身邊還有秋兒姐，老夫也該去看看了。”姚廣孝說完目光深遠地注視著夜晚的天空，試圖感受繁星的溫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