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男子狐疑地看了一眼柯祥，“不怕官府緝捕你嗎？”
柯祥嘿嘿一笑，“做龍袍可不怕官府，穿龍袍和藏龍袍才怕官府呢，你都不怕，我怕什麼呢？”
“是嗎？”男子兀自不信。
夥計端茶進來，兩人停止談話。
“請。”柯祥指了指茶，“皇帝的衣服都是大內做的不假，但是娘娘們的衣服有的就是京城的裁縫做的，娘娘們那麼多，大內怎麼能做得來呢，不瞞你說，京城的絲綢行，暗地裏都孝敬娘娘們一兩身衣服。”
“哦。”男子又打量了一眼柯祥，左右看看，用手摸了摸八字須。
柯祥假裝輕鬆，端起茶輕輕呷了一口，“客官，極品的鐵觀音，嚐嚐，買賣不成仁義在。”
男子看了一眼柯祥，沒有喝茶，“做一身多少銀子？”
柯祥放下茶碗，來了精神，伸出三個指頭，“這個數，定銀這個數，”又變成一個指頭，“銀子一交，一個月來拿衣服。”
“一個月？”男子有點吃驚。
“是呀，娘娘們穿的衣服可不一般，僅僅是上半身的鳳凰，也得三名大織工，十天才能繡完，你還別說，還不能催，催起來，那群姑奶奶把活給你停了，我就無法交差了。”
“是嗎？”男子的眼珠子又飛快地轉動。
柯祥順手從貨架上取下來一件官府，“你看看，這麵料，這繡工，這裁剪，不是我給你自誇，整個京城能比我做的好一定沒我便宜，比我便宜的，一定沒有我做的好，三馬隻是我的一家店，整個京城十幾家店都是我的。”
男子用手摸了摸官府，眼神又平靜下來，“好，一個月能做完嗎？”
“絕對沒有問題。”柯祥又把手中的官服放回原地。
男子從衣袖裏掏出一疊銀票，數了三百兩放在桌子上，並用手壓著。
“客官，真是大方，一下子就把銀子付清，放心，絕對不拖泥帶水，保證給你做好。”柯祥露出商人貪婪的眼光。
“慢，衣服我就不來拿了，你給我送去就行。”
“行，你說個府邸，做好就給送去。”
“不是府邸，”男子又左右看了一圈，“你過來，聽我說，記好了。”
“好，好。”柯祥把耳朵俯過去。
“衣服做好，用油布包好，城東有個三十裏河，三十裏河上遊有一個石頭橋，你就把包好的衣服扔進河裏就行。”男子說。
柯祥眨了眨眼睛，“客官，萬一被人撿走怎麼辦？這是三百兩銀子，怕官府，也不能扔掉水裏不是？”
“你別管，隻要你按照我說的辦就行。”男子說。
“什麼時候扔都行？”柯祥仍然覺得不可思議。
“對，做好就去扔，掌櫃的，別怪我沒提醒你呀，你想耍滑頭，先摸摸自己的脖子硬不硬。”男子說完放開桌子上的銀票。
“好，好。”柯祥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把銀子裝進衣袖。
男子剛出門，塞哈智便悄悄地跟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