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海不由得用手搓了搓下巴,“有點,大人讓歹人殺自己人,歹人就殺自己人,與一向奸詐的歹人不太相符。”
“對,還有一個細節,兩具屍體模樣相似,如果一個是歹人,一個是無辜的人,那麼無辜的人可能是早就尋找好的獵物,找模樣相似的人,正是歹人擅長的,對於我們來說,可能比較費解,但是對於歹人來說,應該是小菜一碟。”姚廣孝緩緩地說。
“大人,你的意思是歹人早就在準備這起案子?”塞哈智眉毛忽然立起來。
“應該是的,歹人沒有銀子,老夫覺得不僅僅是死的那個歹人沒有銀子,而是所有的歹人都沒有銀子,沒有銀子,就容易出亂子,帶兵靠的是什麼,靠的就是銀子,沒有銀子,就容易軍紀渙散,甚至容易嘩變,從第二個死亡的人的茅草屋發現了酒和肉,也就是說那個人喜歡吃吃喝喝,一旦沒有銀子,恐怕會最先心裏動搖,可能就是因為此原因,上峰的歹人才決定除掉他。”
“原來如此,真是複雜呀,大人。”塞哈智不好意思地笑笑。
“拖時間幹什麼呢?”範海也感覺到不正常。
“還能幹什麼,肯定是找人假扮皇後娘娘呀。”塞哈智滿不在乎地說。
姚廣孝和範海臉色依舊沉重,沉默不語,沒有讚同塞哈智的話。
“大人,卑職說的不對嗎?”塞哈智忍不住地問。
“也對,也對,隻是覺得此次歹人和前兩次都麻煩一些。”姚廣孝說。
範海覺得事情不簡單,可是又沒有參透,隻好尷尬地笑了笑,“大人,開門吧,院子裏已經站半天了。”
“哦,好,好。”姚廣孝打開鎖。
三人走進屋子,姚廣孝端出一簸箕紅棗招待範海和塞哈智,紅彤彤的棗子像寶石一樣耀眼,兩人各抓一把,愉快地起來。
姚廣孝笑嗬嗬地看著兩個活力充沛的年輕人,“抓人,這次就不讓歹人抓人。”
“嗯,大人,怎麼做?”
“宵禁!”姚廣孝眼睛一亮,“明天讓金忠上個折子,說是準備戰事,防止奸細來往,晚上在京城和京城附近宵禁,任何人不得在晚上走動!歹人無法走動,看他們怎麼還抓人?!”
“好主意,大人。”
“對了,範海,明天就開始帶著人,把今天發現的兩具屍體的畫像多臨摹幾份,爭取貼遍京城,假裝我們已經上當,氣勢搞的大一些。”姚廣孝說。
“是,大人。”
“今兒真是天意呀。”姚廣孝繼續說,“下馬車的時候,衣服掛了一下,不僅想到那個沒縫補的衣服,還讓老夫想到一件事,歹人要給假的皇後娘娘準備衣服,皇後娘娘是天上的神仙,不能像秋兒姐和方孝孺穿著普通的衣服,勢必是華貴的絲綢,這一身衣服做下來,需要不少銀子呀。”
“大人,卑職暗中查探京城的裁縫鋪和絲綢莊?”塞哈智問。
“對,對。”姚廣孝笑吟吟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