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魯,平時都是朝魯寫的。”巴圖說。
姚廣孝又問:“朝魯,今天是不是該寫紙條給阿魯台了?是不是要稟報這裏的進展?”
“是的,大人。”朝魯說,平時朝魯管著信鴿,蒙古人比較耿直,朝魯不對巴圖講,巴圖就不知道,不像漢人,你不說,我知道信鴿,就會偷偷地看。
姚廣孝對朝魯說:“我說什麼,你寫什麼,再把信鴿放出去,給阿魯台送信,如此做來,就是軍功一件,跟我到了應天,也不會是最辛苦的軍士,你看,怎麼樣?”
“大人,巴圖呢?”朝魯很講義氣。
“朝魯講了信鴿的事情,也是軍功一件,和你一樣,見麵有功,到了大明,都會尊重你們的,老夫可聽說,蒙古人除了貴族就是奴隸,你會寫字,在韃靼也是有本事的人,到了大明朝,官運亨通易如反掌。”姚廣孝不是誇海口,而是看到巴圖和朝魯的巨大的價值,可以當做朱棣北伐的向導。
“是,大人。”朝魯說。
“我去拿紙和筆。”
巴圖說完走進屋子取出紙筆,遞給朝魯,朝魯做了一個動作,讓眾人哭笑不得,朝魯直接趴在地上,認真地碾墨,鋪好紙,嚴肅地看著姚廣孝,等待姚廣孝告訴信的內容。
姚廣孝分得清輕重緩急,糾正朝魯的寫字姿勢以後可以慢慢來,先講寫信的內容,“趙王返北平,箭矢順利。”紙條要用鴿子送,不能寫的太多,寫的太多,紙條就比較大,可能塞不進去鴿子腳上的竹筒。
朝魯很認真,用蒙古語開始寫。
範海多了一個心眼,輕輕碰了一下塞哈智,塞哈智會意,明白是讓自己監視朝魯,紙條是不是按照姚廣孝的意思寫的,塞哈智漢字不認識幾個,蒙古字懂的不少,看完之後,對範海點點頭,範海才把心放進肚子裏。
朝魯是真心地投降,寫完之後,從地上爬起來,又把紙條交給姚廣孝,姚廣孝看到了剛才的一幕,急忙笑著說:“我不用看了,開始放信鴿吧。”
“是,大人。”
朝魯選了一隻最強壯的信鴿,巴圖幫著把紙條裝進竹筒,再綁到信鴿的腿上,一切準備完畢,朝魯用手撫摸幾下鴿子頭,然後向空中一扔,信鴿揮動有力的翅膀,向北方飛去。
看著信鴿離去,姚廣孝的心裏才送了一口氣。
“大人,我們回去吧。”塞哈智說。
“好,回去吧。”姚廣孝同意道。
眾人邁著輕鬆的步伐向北邊的官道走去,欣賞著山林的秀美風景,沐浴著秋風,心裏說不盡的喜悅。
“大人,我們下一步怎麼辦?”塞哈智問。
“回去準備一下,我們去見見馬琪的幹兒子馬彪,該將這貪官巨蠹繩之以法了。”姚廣孝說,語氣中帶著憤怒,又是僧人的姚廣孝很少發怒。
“是,想到這廝我就想到慘死在漠北的十萬大軍。”塞哈智說。
姚廣孝沒有再接話茬,兩個新的隨從在身邊,再討論漠北的大敗,會讓新的隨從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