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哈智接過皮帶，不住地用手撫摸，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小二哥，我看你就是吹噓，京城商賈遍地，怎的就不如你這裏的皮帶？”範海問。
“哎呦，客官，人比人得死，貨比貨的扔，你隻管摸隻管看，東西怎麼樣，看看就知道。”
“好。”範海拿起一隻皮靴端詳，“挺沉的呀，用料紮實呀。”
“看吧，客官，小的沒有吹噓吧。”小二哥得意地說。
範海有點心動，想買一雙，但是又怕錢帶的不夠，“小二哥，這靴子多少錢一雙？”
“兩百文一雙，客官。”
“兩百文？！”範海一驚問道，明朝是禁止私自宰殺耕牛的，不僅牛肉貴，牛皮也更貴，一雙牛皮靴子幾乎得一兩銀子。
小二哥誤會了，“客官，隻要你買的多，價格還可以便宜。”
姚廣孝也覺得奇怪，“小二哥，你這裏有大象皮的嗎？”
“有，客官，不過呢，大象皮的比較貴，沒有現貨，你交了銀子，才能給你做，不過做的很快的，一兩個時辰就能做出來。”
“那好吧，就看看牛皮的吧。”姚廣孝說。
“客官，你看看這個，”小二哥把另一雙皮靴遞給姚廣孝，“鞋底厚，皮子軟，很適合老丈呀。”
“哦，多謝，這靴子多少文錢呀？”姚廣孝問。
“也是二百文，如果你和那位客官都買的話，給你算一百八十文。”
“也給我找一雙。”徐野驢說。
“好咧。”
趁著小二哥去後麵拿靴子，塞哈智悄悄地說：“大人，這好像是漠北的牛皮，是韃靼和瓦剌的牛皮，不是明朝的。”
“啊！”徐野驢吃驚地發出聲音，明朝和韃靼是敵對，沒有商業來往，直到嘉靖的兒子隆慶皇帝的時候，才開始和蒙古人做生意。
“別聲張，別聲張，買一些回去看看再說，免得誣陷好人。”姚廣孝說。
“塞大人一般不會看錯，我也覺得不是明朝的牛皮。”範海說。
恰在此時，小二哥從後院拿來幾雙靴子回來，四個人假意開始看貨。
“小二哥，是不是現在是夏季，所以靴子便宜呀？”姚廣孝問。
“可不是的，老丈。”小二哥沒有往下說。
塞哈智說：“兩根皮帶多少錢？”
“一共一百文。”
“我買了。”
範海說：“這雙皮靴我要了。”
“好咧。”小二哥笑嗬嗬。
徐野驢：“我的這雙皮靴也要了。”
“好的，客官。”小二哥樂開了花。
“慢著，小二哥，我們是外地人，口音你也聽得出來，我們那裏牛皮可貴了，你這裏的東西是不是有貓膩，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我們也能放心。”姚廣孝笑嗬嗬地問。
“這個……”小二哥在猶豫。
“隻要你說了，我們每人再加一雙皮靴！”姚廣孝說著掏出一小塊銀子放在櫃台上。
小二哥看著銀子兩眼放光，左右看看，壓低聲音道：“客官，從南邊來的，到底那裏來的，我也不知道，不過可不是大明朝的牛皮。”
“好，多謝，小二哥，拿靴子吧。”姚廣孝說。
“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