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若無事,行若無事,塞大人。”姚廣孝不知道什麼走出屋子,對盯著一個燈籠發呆的塞哈智說。
“是,大人。”
範海假裝在世子府裏踱步,有意地走向四大侍奉太監的住處。
剛剛跨進角門,便聽見人聲喧沸,好像有人在賭博。
走進一瞧,不由得哭笑不得,原來是病重的小祿子和兩個太監在鬥蛐蛐。
春天來了萬物複蘇,小祿子的臉色紅潤起來,幹脆坐到院子裏和人玩耍,嗜賭是人的天性,也是小祿子的天性。
範海走近賭攤,三人還沒有發覺他。
小祿子猛然看見範海,大吃了一驚,“範大人,真是稀客呀,來,玩兩把吧。”小祿子從來都是笑的模樣。
“賭多大的?”範海問,平時不賭博,因為來屋子暗查,總不能四處翻看吧。
“開打前商議,一次也就幾十文。”一個小太監說。
“不能賴賬,就是押誰贏?覺得那個蛐蛐能贏,就押那個,小祿子坐莊。”另一個小太監說。
“哦,我先看兩把,看你們怎麼玩的,等我看懂了,我再下注。”範海說,希望順便用眼光搜查一下屋子。
“好。”
小祿子和兩個小太監賭到興頭上,不介意多一個看客。
“下注,下注!”下爐子半倚在椅子上,嗓門卻很大。
“我押大將軍,大將軍!”一個太監情不自禁地喊起來。
“我也押大將軍!”另外一個太監跟莊。
“你們準備弄死我呀。”小祿子發起狠話來,依舊陰陽怪氣的。
“剛才可沒說俺倆不能押一樣的。”
“好吧,押!”
範海樂嗬嗬地看著他們,目光卻被一根竹竿吸引,就是小祿子當做拐杖的竹竿,心裏驚歎,不就是取燈籠的撐杆嗎?
難道小祿子在偷偷移動燈籠?
心中一陣竊喜,卻不敢顯露,急忙假裝無意打量四周。
僅僅一眼,興奮也隨之消失了,不遠處又有一根竹竿,好像也是用來取燈籠的!
三個小太監很快賭完一句,小祿子輸了,兩個太監喊著要錢。
“結賬,結賬,一局一結。”
“對,對。”
“行,行。”小祿子掙紮坐起來,拄著竹竿進屋,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取下身上的鑰匙,打開盒子,取出銅板,付給兩個小太監。
“接著來,接著來。”一個小太監剛接到錢立刻喊道。
“好。”
“等下,”小祿子把自己的錢櫃子鎖好,準備往椅子放,可是他需要半倚著,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地方放,“範大人,幫我放屋裏的床上吧。”
“好。”範海說。
“下注,下注。”
範海拿著小祿子的錢盒走到屋裏,目光卻像閃電一樣,不停地掃視屋子,卻也沒有看到可疑的物什。
把盒子放在床上,準備出來,屋裏沒人,不能久留,卻無意發現一共有五個盒子,而且都是一樣的黃銅鎖。
除了放錢,另外的一個盒子是誰的?用來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