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廣孝鼓勵塞哈智說:“塞大人,以前跟著皇上‘靖難’的時候,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時候,感覺自己陷入絕境?”
“啊,正是。”
“切莫灰心呀,切莫歎氣,既然知道了敵人有一個巨大的陰謀,我們可以主動出擊了。”姚廣孝說,甚至有點興奮。
“如何行動,請大人指教。”塞哈智道。
“哦,尚需畫策,目前還沒有行動,不妨大家回去休息吧。”姚廣孝說。
“好,大人。”
塞哈智和範海施禮後離開。
趙王府,朱高燧坐在書房處理政務。
謀士高以正匆匆走進來,麵帶微笑地對趙王說:“王爺,事情王射已經按照計劃辦妥。”
趙王示意他坐下,“父皇說什麼?”
“皇上說此事要保密。”高以正說。
“嗯,”朱高燧點點頭說,“看來父皇要認真思量天意,如果父皇能思量漢王軍權太大的事,本王才有機會獲得兵權。”
“正是。”高以正雖然很興奮,講話的時候聲音卻壓的很低,還不住地往門外看。
“金子給王射沒有?”趙王又問。
“給了,我是先到錢莊把銀子換成金子,再給他的,一共三十兩金子,一個子都沒少他。”高以正說,猶自得意,三十兩金子在明初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朱高燧雖然是皇帝的兒子,卻也不是地主家的傻兒子,“三十兩金子讓他說兩句話,是不是太貴了?”
“王爺,不貴,不貴,”高以正又看看門外,發現太監和丫鬟都遠遠站立,“王射的話不是進言,而是天意,三十兩金子買兩句天意,一點也不貴。”
“哦。”朱高燧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高以正明白王爺的疑惑,“王爺,話術也是一種權術,也是謀略,《鬼穀子》《六韜》講的就是如此,而王射講的話,就是謀略。”
朱高燧依然不甚明白。
金子怎麼花的,要給王爺講清楚,高以正站起來說:“王爺,如果僅僅讓王射說武曲星太亮,皇上是很難相信的,還有加上一個客星暗淡,如果客星暗淡證實了,皇上才能堅信漢王權力過大。”
趙王朱高燧說:“高先生,客星暗淡,是要死人的,你怎麼知道會有人死?如果沒有人死,父皇不信王射的話,金子不是白扔了嗎?”
“賭!”高以正講出謀略的核心,“王爺,如今春節前夕,不少人定要飲酒作樂,酒多傷身,酒色財氣,要人命隻在片刻之間。”
“三十兩金子的賭注?”朱高燧問。
“非也,王爺的兵權賭注,三十兩金子買不到兵權。”高以正道。
“好吧。”朱高燧說,事情原本他也知道,隻是有點後悔。
“王爺,如果沒有人死,皇上沒有相信王射的話,我們頂多折損點金子,其它什麼事都安好。”高以正又說。
朱高燧笑了笑,沒有講話,又開始處理公文,高以正也開始幫忙。
不一會,府裏的小太監帶領另一個麵生的太監走進來,那太監進屋便哭:
“王爺,富陽侯薨了,富陽侯薨了,富陽侯薨了。”
富陽侯是朱棣的二女婿,剛與永平公主結婚不久,靖難時候立有大功。
朱高燧蹭地一下站起來,呆呆地看著報喪的太監,吃驚的無話可說。
高以正對太監說:“王爺知道了,一定到富陽侯府吊唁。”
“是。”報喪的太監離去。
朱高燧癱坐在椅子上,流下了傷心的眼淚,渴望獲得兵權,卻沒有想到如此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