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光撒下,朝霞漫天。
風,微冷。
這裏昨天淅淅瀝瀝的下了一天的雨,雨並不是很大,整片天地還都能聞到泥土的芬芳。陽光照在水窪裏,散射著鑽石般的光澤。
墨寂遙坐在不遠處的瓦片房頂上,小桌子上放了一壺好酒,他自酌自飲,視線卻始終沒有離開翠煙樓。
在他這個方向能看到,楚雲悠正坐在樓上的一個房間裏,麵前溫著一壺上好的女兒紅。
翠煙樓中還是有些不怕死的人的,都在一層看熱鬧,墨寂遙低笑著,眼眸流轉出詭異的弧度。
希望這場戰鬥能以他期待的故事結束。
突然的,楚雲悠走到窗邊,對著房頂上的墨寂遙歉意的一笑,然後合上了窗子,還拉上了窗簾。
墨寂遙倏地握緊了酒杯,眸中劃過冷冽。
雲悠這是什麼意思?
隨後,他看到了一道黑色的影子劃過天空,慢慢的來到翠煙樓前。
白煙來了。
“來了來了,就是她……”
“和楚閣主約戰的人就是她!”
旁邊的人竊竊私語,這麼一個麵容清秀的女孩他們很難想象她經營了一個勢跨三國的血衣教。雖然現在血衣教淪亡了,但它的確輝煌過!
雖然她看上去嬌弱,一陣風就能吹倒的樣子,但他們誰都不敢攔她。不僅僅是因為她手中那把猩紅色的劍,還有她過分冷漠的視線,似乎能冰凍血液。
白煙也不停留,在眾人敬畏的視線中,她一步一步邁上樓梯,走向那個此行的終點。
推開那扇門,白煙看著那個背對著她坐著的男人,眼中劃過複雜的光,心中有某些難以抑製的心酸情緒逐漸滲透而出。
“你來了。”楚雲悠並不轉身,手中的琉璃盞無聲的緊了緊。
“對,我來了。”白煙也回應他,坐在旁邊,把劍放在桌上。
桌子上有些水果和一壺酒,白煙沒有要動的打算。
白煙抬頭看了看窗外,本來想看到陽光,卻不想看到了窗簾,溫暖的陽光被擋在窗外,她聲線有些低:“離開雪山……也有十幾年了吧?”
“十一年。”楚雲悠說。
“師父還好嗎?”白煙有些忐忑的問。
“還是老樣子。”楚雲悠微微握拳,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這個時候,雪蓮也該開花了吧。”
“差不多吧。”
“那一年的雪蓮花開的很美,你還記得嗎?”白煙唇角微勾,臉上揚起疑似溫柔的光。
“哪一年?”楚雲悠問。
“你忘了?”白煙苦笑一聲,隨後搖頭歎息著:“你竟然忘了。”
“雪山上的雪蓮,哪一年都很美。”楚雲悠鬆開了手,不知是什麼情緒。
白煙笑容頓失,忽而嚴肅的說:“就是那一年,我說那朵長在峭壁上的雪蓮很美,你二話不說就去把它摘了來,為此還被凍傷了。你就像獻寶一樣把它交到我手裏,師父懲罰的時候你還一個人擔下了所有的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