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或許是他最後一次見她的機會了……
良久，墨寂遙終於低頭了，“好，雲悠，我可以不去管你，但是白煙必須死！”
“什麼意思？”
“翠煙樓之中，你們自己去決鬥，誰生誰死我都可以不管，但是，走出來的那個人，要麼是你，要麼就都不要出來了！”墨寂遙眼中閃過凶狠的光，精巧的琉璃盞在他手中一裂兩半。
這是他的妥協，這個世界上，還能讓他妥協的人，估計也都在他麵前了。
他想告訴雲悠，自己不插手可以，但也別想放水，無論楚雲悠死不死白煙都不可能活著！
“好，小澈，一言為定！”楚雲悠明白他的意思，倒了兩杯酒，朝墨寂遙舉杯。
看到他眼中決然的光線，墨寂遙有些恍惚不定，拿起酒杯還禮。
“一言為定。”
楚雲悠一飲而盡，大笑了一聲，突然發狠似的把酒杯扔在地上，轉身走出了房門。
又一隻琉璃盞宣告粉碎，蕭染夕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就像是孤傲的勇士，握劍走向自己命中注定的決鬥場。
那裏沒有鮮花和掌聲，隻有劍與劍摩擦出來的火花以及劍花飛舞時從身體上爆出來的淒美紅泉。
看著腳下的琉璃盞碎片，蕭染夕蹲下身子，一片一片的把它撿起來。
這東西是會傷人的。
墨寂遙見狀，慌忙抓住她的手，蕭染夕一驚，碎片再次掉落在地上。
他這是做什麼？
墨寂遙把她推開，說：“別碰這東西，把你的手指弄傷了怎麼辦？我來。”
說罷，他真的蹲下身子，一點一點認真的把碎片撿了起來，丟進垃圾桶。
似乎，在她的記憶裏，他沒有做過如此掉身價的事情，她記得的就是他曾經屈尊降貴給自己端過飯食，以為那就是他能忍耐的極限了，不曾想，他今天會將這麼低下的身姿展現在她麵前。
“那個……你真的不打算管楚閣主嗎？”蕭染夕不知道怎麼跟他講話才不尷尬，試探性的說出了自己關心的問題。
“嗯？”他輕聲反問，似乎被她的主動整的有點懵。
這話……什麼意思？
“我是想說，你真的打算就這樣讓楚閣主單獨去赴那場生死之約？哪怕他死了你也不會插手？”
墨寂遙唇梢一挑，臉上浮現一絲柔和的弧度。
“嗯。”
這次是肯定的答案。
“為什麼？”蕭染夕有些不理解，他和楚雲悠不是最好的兄弟嗎？
墨寂遙麵帶無奈的看著蕭染夕，說：“小七，男人的世界你不懂。而且江湖之中，劍客之間相互決鬥也是常有的事情，握劍每一次都是生死，贏了，你獲得名譽和生命，輸了，你就是一具屍體。身在江湖，從來都是生死靠本事的。這次決鬥也是一樣，雲悠憑本事贏了，我替他高興，若是輸了，我為他報仇。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就必須為這個選擇負責。”
賭上生命也要給自己一個了斷，這是楚雲悠的驕傲，他若是去幫忙，隻怕雲悠才會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