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熟悉的人和物讓蕭染夕有些難受,好像別人都在正確的軌道上行走,偏偏她走錯了,可她又沒錯。
走進正堂,墨寂遙把一支玉簫拿了出來,送到她手中,說:“給你,物歸原主。”
這支玉簫,曾經是爹爹留給她的東西。那個男人,一生都沒有享受過幸福,為了她和娘親,奉獻了一輩子的時間。
那麼喜歡吹相思賦的他,也不知道他最後相思的是誰。
“夜深了,去休息吧?”墨寂遙問她。
蕭染夕別開視線,淡淡的說:“王爺自己去休息就好了,我隨便找個地方就行。”
墨寂遙無聲歎息,揮手道:“罷了,你睡主臥,我去偏房。”不打擾她和孩子總行了吧?
葉無痕意味深長的看著墨寂遙,回頭又看了看蕭染夕,覺得自己找到未來的靠山了。
屋內布置的還很喜慶,到處都是豔麗的紅色,莫名的給她一種回到過去的感覺,好像她根本不曾離開過。
似乎……他們結婚後不久就決定要去度蜜月,然後離開了這裏,墨寂遙中毒,楚雲悠一直治療了五年,這裏的東西都是一點都沒有變過。
蕭玉珩摸著那柔軟的大床,紅色的簾帳,有些猶豫的問她:“娘親,今晚我們可以住在這裏嗎?”
蕭染夕笑,抱著她放在床上,說:“當然了,珩珩,好好睡一覺吧。”自從跟著軍隊之後,他們已經好幾天不曾舒服的睡一覺了。
好久沒有睡這麼柔軟的地方,蕭玉珩好像很興奮,相比之下墨子禕就淡定很多了,但是蕭染夕還是希望子禕也能像個孩子一樣開心的笑一笑,太早失去童年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好了,你們先睡吧,娘親給你們吹簫哄你們入眠好不好?”蕭染夕握著那隻玉簫,思緒有些沉重。
這是那個男人留下的東西,蕭染夕很為他不值,下輩子,可別再遇到她們母女了,好好的為自己活吧。
笛聲悠揚,聲音很低,似是在追憶,也好像是在安撫,環境安逸,墨子禕和蕭玉珩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蕭染夕躺下來,為他們蓋好被子自己也脫去外衣,手搭在蕭玉珩身上睡著了。
夜色如墨,靜謐安然。
“染染?染染?”
睡夢中,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她。
是不是夢?
蕭染夕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突然看到眼前有一個人影,昏沉的腦袋瞬間恢複清明。
血噬已然準備就緒,對麵的黑影似乎察覺到她的不安,聲音放柔:“染染別怕,是我。”
叫她染染,是認識的人?
勉強放下一絲戒備,借著月光,蕭染夕看清了那個人。
“孤月?怎麼是你?”
“噓——”
孤月把食指放在唇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她說:“染染,我叫了一些鷹衛來,都是比較忠誠的,是來救你的。跟了你很久了,直到今天才找到機會。染染,帶著孩子跟我們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