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不見硝煙(1 / 2)

月昕城,皇宮之中。

一座占地百餘平米的涼亭中此時正坐著一個人,他在正中央的椅子上坐下,右手百無聊賴的敲擊著桌麵,一聲聲單調的回響是這裏唯一一點聲音。

雖然被封住了穴道,但是他卻是知道,在他周圍,有無數的眼睛盯著他,這密密麻麻的監視倒真有些讓他吃不消呢。

這個男人披著銀色狐裘穿著幽藍色的長袍,臉色有些蒼白,那雙眼睛卻是鋒芒畢露。麵前放著一個酒壺,但他卻沒有動,現在他的身子不適合喝酒。一切,他都看的清晰明了。

他的旁邊,有一張床,另一邊封閉起來的是茅房,再加上這邊的桌子和椅子,就是他所有的行動空間——手腕處的鐐銬嚴絲合縫,空隙小的連他的一根小指都放不進去,手銬的另一端分別延伸在涼亭上方的兩角上,腳腕同樣也被鎖住,細長的鐵鏈釘死在十米外的大地上。

遠遠看去,他就像是一個囚禁在鳥籠裏的金絲雀,束縛了所有自由,在這冷風呼呼的冬日裏,連天地都是蒼涼的色調。偶爾看到有幾隻飛來覓食的小麻雀,他也能欣慰的笑上一小會兒。

有一個詞兒,人不如物。

他就像是被囚禁在一個大型的觀賞中心,忍受著那些過路人指指點點。

不一會兒,一個太醫打扮的人帶著一個小藥童走了過來,小藥童把醫藥箱放在桌上,從裏麵拿出一個藥罐,倒出了些許苦澀的藥汁。

“楚公子,喝藥吧。”略有些年紀的太醫把藥碗推到他麵前。其實,照顧這個階下囚的工作很多人都不想來,憑什麼要他們屈尊給一個罪人看護用藥?所有人都不願意領的差事,也隻好他這個太醫院院首來了。跟楚雲悠接觸過,他發覺這個少年並不似傳言中那麼冰冷無情,反而有一種親和力,尤其是他笑起來的時候,淡淡的,溫和的,宛若和煦的春風。其他人都去照顧太後,他也願意跟這個少年交涉交涉。

昨天楚雲悠醒來的時候,直接拒絕了他的診斷,跟他要了紙筆,隻略一思忖就寫下了自己需要的藥材和配量,如此精準有效,連他這個幾十年的老太醫都不由得敬佩。

楚雲悠看著那碗推到他麵前的漆黑藥汁,精巧的眉毛慢慢擰到了一起,在額前堆了一個小疙瘩。

“一定要喝嗎?”他看著眼前的孫太醫,很認真的問。

孫太醫一愣,看著他厭惡的表情,似乎看到了自己家裏那個不肯乖乖喝藥的小孫子,當下也緩和了語調,帶著慈愛的說:“你的身子傷的太重,不喝怎麼能好呢?再說這藥方不是你親手寫出來的嗎?”

楚雲悠淡漠的一笑,漆黑的眼眸好像深淵一般,慢慢蕩漾出危險的光澤:“可是老先生,藥是好藥,隻不過裏麵多了點東西。”

“什麼東西?”聞言,孫太醫也是一驚,他檢查過楚雲悠的藥方,都是最適合他自己身體的藥,他也是按照藥方抓來熬製的,怎麼會多了些東西?

把藥碗放到鼻子前聞了聞,還是沒感覺出任何異樣。當他想要拿勺子品一品的時候,楚雲悠按住了他的手,輕輕的說:“別喝,除非你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