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祁天寧開心的麵容明顯一僵,然後又點頭。
父皇,那個人既是父親又是君主,她跟本無法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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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連山中,燒著炭火的小屋格外暖和。屋內有兩個人相對而坐,燭光一下下躍動著,照亮了一室的黑暗,也給這一片漆黑的世界多了些溫暖的色調。
人們總是畏懼黑暗,燭火的光明能給人很大的安全感。
身穿玄墨色長袍的少年安靜的坐著,一杯杯的灌著酒,屋內,酒香味非常濃鬱。坐在他對麵的少年好像有些看不下去,眉頭緊鎖在一起。
在他的手碰到最後一壇酒的時候,對麵的少年終於忍不住,一把抓住他的手,冷冰冰的說:“小澈,夠了!不能再喝了!”
墨寂遙見自己的手被擋住,酒壇拿不到,當下就換了另外一隻手。
“啪!”
清脆的巴掌聲。
楚雲悠一下把他伸出來的手打落,疼痛也喚回了他一點神智,不過墨寂遙卻是笑了:“雲悠,給我,為什麼不讓我喝?”
“我還不讓你喝?”楚雲悠生氣的反問一句,指著地上五六壇空了的酒罐,說:“那這些都是誰喝的?小澈,我知道你痛苦,也給了你適當放縱自己的機會,可你不能再這麼喝下去了!你受不了的!”
這麼多的酒,當真以為有他在他就能肆意的踐踏自己的身體嗎?身子本來就不好還喝這麼多酒,怎麼就跟自己過不去呢?
“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受不了?”墨寂遙幾乎是耍賴一般,手中已經帶了幾分力道,顯然是要動手。
楚雲悠豈能如他所願?清醒的墨寂遙或許能跟他鬥個幾百回合,可喝的爛醉的他楚雲悠撂倒的毫無壓力。幾個來回就輕易的鎖住了他兩隻手,楚雲悠認真的看著他,嚴肅道:“我不是你,但我是大夫,對於你的身體狀況,我比你更有發言權。”
“雲悠,雲悠,你讓我醉一回,就醉一回……醉了多好,什麼都不用想……”墨寂遙無意識的說著,手中的酒杯“嘩啦”一聲摔在地上,碎成了一片一片,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裏顯得尤為詭異。
自己想要保留的親情沒有守住,第一次想要為女孩留心也沒能做到反而傷了她的心。真的,從小到大,他在意的東西正在一點點的失去。和皇兄決裂,他裝的很瀟灑,其實心裏也很難受,看到小七痛苦,他也痛苦,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開解。
他也不想這樣,用酒精麻痹自己來逃避生活的壓力,可心中太茫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路在何方。清醒實在太累了,他就不能醉一回嗎?醉了多好……什麼都不用想……
“小澈,別怕,皇家涼薄,他不珍惜你那是他瞎了眼,我們會永遠在你身邊。還有小七,她隻是一時生氣而已,會原諒你的,女孩子嘛,多哄一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