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月昕城的百姓們都不會忘記這一天。
在今天，屹立在星耀國四年的寂王府倒下了，禦林軍的鐵騎衝進來的時候，那些可悲的下人根本不懂的反抗就已經命喪黃泉。他們不甘的睜著眼睛，死不瞑目。
是在控訴命運不公還是在感慨自己的弱小？那麼多鮮紅的顏色流淌在地麵上，血腥氣彙聚在寂王府中，久久不散。那些陰暗的曆史在一瞬間的曝光之後終究還是再次沉寂，等待著下次被人掀開的時候。
王府中，主人隻有一個，下人卻是不少。從寂王府走出來的時候，禦林軍的武器上已經沾滿了揮之不去的紅色，銀色的劍染上血汙。
方子洛坐在馬上，看著這瞬間成了人間地獄的寂王府，不知心裏是何滋味。
猶然記得年前二十八，皇宮中皇上親自給王爺慶生，其樂融融。如今也不過一月時間，竟發展到如此決裂。世事變遷，也真的這麼迅速嗎？
程浩和他並肩而立，看著方子洛的神色有異，輕輕說：“你在想什麼？”
方子洛朝他笑了笑，淡淡的說：“沒什麼，不過是皇城中好久沒有出現這樣的屠殺場景了，有些難以接受罷了。”
“是麼？”程浩抬起頭，遙遙的看著湛藍的天空，那刺鼻的血腥味卻讓他微微發怔。“你難以接受或許是你守護在皇上身邊，看到的血腥還是太少了。如果你見過戰場上萬人橫屍，血流成河的場景，或許，隻會感慨命運蒼涼。”
他見過的血腥太多了，跟在墨寂遙身邊征戰沙場的時候，哪次不是生死搏殺？
“哦？反而是我小家子氣了嗎？”方子洛笑了笑，不在意的說：“你是就事論事，還是在懷念那個陪你一起征戰的元帥呢？”
程浩猛然一驚，不可思議的轉頭看方子洛，隻見現在的他眸光含笑，細看來卻是有寒光閃動，似乎設好套的狐狸，就等著他落網。
是試探？還是指責？
“一碼歸一碼，王爺指揮千軍萬馬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你可以去問問那些將士們對他的評價再來找我問罪。”
折服在墨寂遙高明的指揮之下的，並不隻有他一人。
“哈哈哈……”方子洛大笑，有些調侃的說：“真不愧是程將軍啊！內心耿直更是有理有據，這麼天真都讓我懷疑你是怎麼在皇權起伏的朝堂上還能站住腳跟的。”
要說朝廷，不過就是權術的遊戲，溜須拍馬指桑罵槐層出不窮，在這一壇渾水之中還能有一個出淤泥而不染的可以說是很難得了。
程浩不屑的看看他，冷聲道：“皇上聖明就自然有我的立足之地。不比你，隻要揣摩一個人的想法就足夠了。”
“可是這個人的想法若是揣摩不準，丟掉的就是我的命。”方子洛一臉淡定的說著嚴肅的話，不知是不是真的那麼隨意。
程浩冷笑一聲，反問道：“得了吧，害怕得罪皇上還能放走齊夜？別告訴我你不是故意的。”
禦林軍幾萬人，齊夜當時被他們困在中間，若不是方子洛暗地放水，齊夜也不會輕易被人救走。真當他沒有腦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