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你……”齊夜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拿劍指著自己,有太多的疑問。龍雲閣他們是同一批訓練出來的精英,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
蘇沐白握劍的手沒有絲毫動搖,那冷淡暗沉的目光真的讓齊夜心間一窒,就好像要在寒冬臘月裏把他扔進冰湖一般,那寒氣從四麵八方鑽進他的軀體,冷意逼人。
沐白一向是冷漠的,隻有麵對楚哥和玄哥的時候還有可能笑一笑,可是今天,齊夜沒有想到,他會對他舉劍。他都能感受到劍刃的冰涼溫度,而且他知道,就算他再往前走,眼前的利刃也不會後退哪怕一分!
現在,認出彼此身份的龍雲閣的精英們看著他們的領袖,不知道此刻該用什麼表情麵對。蘇哥要殺齊哥?
“沐白,我做錯了什麼,還請明白示下。”齊夜收斂了笑容,暗黑的眼睛裏慢慢流露出堅決來,“如果你真認為我該死,也請讓我死個明白。”
蘇沐白的視線依舊冷冰冰的,看著昔日的好友,用不帶感情的語調說:“好,齊夜。我來問你,雲閣主的安全誰來保衛的?”
齊夜的目光漸漸軟化下來,沉聲說:“是我。”
“那麼,現在玄哥人呢?!”蘇沐白的目光已經可以用嚴厲來形容了!
“我……我也在找他……”齊夜慢慢低下頭去,幽深的眸複雜難測。看來王爺是真的出意外了,不然沐白不會擔心成這樣。王爺,在這個地方?
“玄哥生死未卜,朝廷卻已經來人了,這說明了什麼?”蘇沐白的視線愈發冰涼,齊夜看著地上禦林軍的屍體,再抬頭看蘇沐白:“他們是你殺的?”
“沒錯。”蘇沐白的表情有些鬆動,有些憎恨的看著腳下的屍體,說:“我接到密報,說落英山上,雲閣主遇險,還有血衣教的行蹤。不過到此處之後,隻發現了這些禦林軍,還殺了一名跟在玄哥身邊的護衛。有些事,我不得不懷疑!”
“可是……”齊夜也看著已經成了屍體的青陽,眉頭皺起了一個小疙瘩,“不是我為他們辯白,沐白你考慮一下,如果真的是他們要殺玄哥,為何還要穿著禦林軍的服製?是生怕別人認不出他們的身份嗎?皇上現在雖然有些小動作,但還是很信任很依賴玄哥的。即便是他們動手,也應當是暗暗出手才對。”
這麼明目張膽的做事,不是擺明了告訴別人“凶手就是我快點來抓我呀”。
“而且,”齊夜頓了頓,繼續說:“看這幾個侍衛明顯有中毒的跡象,禦林軍的武器都沒有毒。”
蘇沐白看著那些死狀淒慘的人,冷冷的說:“這個我當然注意到了,而且這些毒是血衣教慣用的伎倆。”
“那麼……”齊夜想要說出自己的判斷卻被蘇沐白一個眼神擋了回去。月夜裏,蘇沐白的身影格外明顯,他獨立在落英山頂,衣袂飄絕,雪劍鋥亮,眸光如鷹隼一樣銳利。
“夜,你知不知道有一個詞兒叫欲蓋彌彰。用一隊人假扮血衣教來殺人,完事之後派另一隊人馬來收尾。既可栽贓嫁禍,又可保全自己的名聲。”蘇沐白“唰”的一下收回武器,朝那幾個王爺的侍衛一指,說:“你自己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