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給這本來緊張的氛圍又多了一層肅殺。

張昭琮滾鞍下馬,朝皇上跪拜,口中道:“啟稟吾皇,玉蓮國女王陛下的車隊已到。”

尊貴的馬拉著金黃的馬車,緩緩駛到眾人麵前。在前方帶隊的女將軍走上前去,拉開簾帳,扶住女皇的手,攙著她走下馬車。

令張昭琮意外的是,之前在馬車上幫助女皇拉開車簾的那個渾身冰冷的女孩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女皇下車後,攙著她的將軍還貼心的替她把衣裝捋順。女皇的視線緩緩掃視全場,一股不低於零下的氣壓席卷而來!

那雙眼睛,尊貴,冷漠,又不失優雅,還帶著幾分上位者的睥睨之姿。

她的視線所及之處,都是比較偏僻的角落,那些垂首恭敬的侍女,似乎是在尋找什麼。

突然,她的視線和蕭染夕熱切的目光融彙在一起,一股獨屬於上位者的霸道迎麵襲來,讓蕭染夕莫名的有一瞬間的空白。

這樣鋒芒畢露的視線……

乖巧的低下頭去,就算她再渴望也知道,此刻跟女皇對視是大不敬的行為。她不會犯這種明麵上的錯誤。

掃視了一周,沒有見到她期待的那個人,女皇眼中不自覺的有些落寞。不過她也沒有沮喪,占卜的師父說在北方,這一路走過她都在調查,如果這裏沒有她隻能在派人往北找了。

這種冥冥之中好像命運有華而不實的東西,這一刻卻成了她的寄托。

最後,女皇將視線落在星耀國最尊貴的男人身上,露出了尊貴優雅的笑容。

“星耀國的皇帝陛下,朕叨擾了。”

墨宇翔笑了笑,說:“女皇客氣了,請!”

說罷,墨宇翔伸出右手,讓出了通往皇宮的路。女皇也得體的笑了笑,說:“多謝,朕正好有事要跟星耀皇談一談。”言罷,她淺淺的看了張昭琮一眼,隨後邁著步子走向皇宮。

最後方,祁南披著銀色的狐裘,淺淺一笑:“女皇,別來無恙。”說罷,行了一個紳士般的禮節。

“哦?”女皇抬頭看了眼祁南,精致的臉上露出些許微笑:“原來天倉太子也來了,幸會幸會。”

站在權力金字塔頂端的人,和即將站在權力金字塔頂端的人,在這一刻,其樂融融,好像他們之間如山的隔閡不存在。

不過,這也隻是一種假象,一種依靠利益鏈接在三人之間的和平假象。一旦利益的鏈條崩斷,他們,將會是最能噬人的!一句話就能讓數萬人廝殺,血流成河。

看著他們和和氣氣的走進皇宮,墨寂遙沒有要去的跡象。他盯著女皇的背影,有些出神。

看來,這種玩弄權勢的人都很會把握自己的情緒啊!什麼時候該笑,什麼時候該怒,什麼時候該狠。女皇顯然沒打算在宮門口就發難。

女皇剛走出馬車時,視線並沒有立刻投向墨宇翔。要說墨宇翔站在最中間,還穿著皇家龍袍,在人群中是非常顯眼的,可她卻……

她是在找什麼?

剛剛,她一定是在找什麼,找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很顯然她沒有找到,因為她的表情,明顯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