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宇翔看著這個一臉平靜的弟弟,聽著他效忠的話語,並沒有多少開心,因為他知道,遙要跟他拉開距離了。之前他的命令,如果他覺得有不妥,會及時糾正,甚至會跟他據理力爭。雖然有時候也被惹得一身火氣,但至少他確定遙是真心在輔佐他的。如今,他說他不會再發表意見,是不是也代表,他失去了一個有思想的左膀右臂呢?
“既然如此,遙,朕三天前讓你查的周二公子遇害一事,可有眉目?”墨宇翔手肘放在小桌上,認真的看著他的弟弟。想當初就是這件事讓他對他拔出了刀。
兄弟之間,刀劍相博,這是帝王家的悲哀嗎?
墨寂遙低頭,端起酒杯把玩著,說:“回皇上,沒有。”
有個屁的眉目,他壓根就沒查!
“是麼?”墨宇翔淺淺的質疑一句,也不拆穿,輕輕一笑:“這樣的話,朕就沒有理由放過你身邊那個小奴婢了。周興狂死前和她有過爭執,在他的屍體周圍還有直接指向她的證據。遙,板上釘釘的事情,你不想翻盤嗎?”
墨寂遙一仰頭,又一杯酒沒入喉間,借著酒氣,墨寂遙抬頭看著對麵的皇兄,有些孩子氣的說:“若是鹹魚都能翻盤,皇兄你不是很沒有麵子?”
“哈哈哈哈……”墨宇翔大笑幾聲,說,“遙還跟朕開玩笑?沒關係,朕不怕。”
“那麼……”墨寂遙依舊用淡淡的聲音說:“那我也沒查,如果皇兄真的想聽,臣弟可以給您講講臣弟的推斷。”
墨宇翔擺出了洗耳恭聽的架勢,墨寂遙沉默了一會兒,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才說:“首先,你的證據根本不能算是決定性證據。其次,我去過現場,周興狂被殺的地點在青樓,而且正在和人交合。我的人……我可以保證,她們沒人會去那個地方。第三,周興狂是被人切斷喉管殺死的,斷口是自右向左,手法幹淨利落,那是專業的殺手才做得到的,她並不是。一個常年殺人的人,以皇兄的本事應當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這些,都隻是你的分析?”墨宇翔很佩服的點點頭,連他都忍不住為他豎起大拇指。“你不想查,對麼?”墨宇翔問。
以他的分析能力,如果想查,早就已經水落石出了吧?
墨寂遙垂頭,細碎的發絲遮住了他的視線,他在墨宇翔看不到的地方隱晦的翻了個白眼。他為什麼要查?如果不是小七愛心泛濫,根本不會有這第二次刺殺事件。現在到好,該死的還是會死。做的壞事多了,上天還是會舉起屠刀的。
“我為什麼要查?”墨寂遙淡淡的反問。他又不喜歡那個周興狂,一個家族養出來的紈絝子弟罷了。
“遙,朕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如實回答。”墨宇翔有些嚴肅的說。
墨寂遙抬頭,笑了:“皇兄請便。”
“周興狂靈堂中的事情,你是不是知情?”墨宇翔有些嚴肅的看著他。
墨寂遙聳聳肩,“皇兄,別什麼事都找我,臣弟那一天在做什麼,皇兄心裏沒數嗎?”
那天,他隻是坐在窗邊喝悶酒,順便看看書彈彈琴而已,根本就沒有出門。這些就算他不說,皇兄安插在王府的眼線難道沒告訴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