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跪下,不再去看任何人:“墨寂遙,見過吾皇。”
沒有叫皇兄,這也表露了他內心的距離。
“遙,你竟敢在朕麵前殺人?”墨宇翔聲線陰冷,君王的尊嚴是不能被挑釁的,現在的墨宇翔也覺得他過於乖張。
這次,墨寂遙並沒有說些請罰的話,而是清冷一笑,說:“皇兄,你擅自抓走我的人,還打成這個樣子,要說交代,您是否該給臣弟一個呢?”
“什麼?”墨宇翔怒極反笑,“她涉嫌傷人,你要朕為了一個奴婢給你交代?”
“……”墨寂遙緊了緊拳頭,心中鬱積的火氣不知該怎麼發泄,他隻覺得好笑。他們都不知道,小七是怎樣善良的一個人,她怎麼可能會去殺人呢?就算她想,她有這個能力嗎?
“皇兄,你憑什麼說她傷人?”心裏不屑,但他還想為蕭染夕爭辯幾句。
“遙,你!”墨宇翔真的沒想到他會步步緊逼,為了一個奴婢跟他針鋒相對!
“周愛卿從現場找到了匕首和一塊寫著“雲”字的小牌子,而她身上就有一塊相似的小牌,另外,她和周二公子還有結怨,有殺人動機!這些夠了嗎,遙兒?”
墨宇翔說著,把兩塊令牌同時丟在地上,一塊金色一塊銀色,金色的那塊是楚雲悠給她的“龍”字令,銀色的是“雲”字令,這兩塊東西除了字不一樣其他花紋都是一樣的,這樣的東西被當成證據……
這塊“雲”字令到底是誰丟在現場栽贓嫁禍的?墨寂遙視線有些涼。
“給我……把它……還給我……”看到那塊金色的令牌,蕭染夕喃喃自語,眼中閃著破碎的光亮。那是她的光,她的神,她不要,不要被粘上血,不要!
“小獸,快點哦……”楚公子笑著,揮揮手越行越遠。
她試探著,努力著,腿腳無力,全身麻木般的疼。她忘記了環境,忘記了身份,眼中隻有不遠處的金色。她用手,一步步往前爬。
“楚公子……還給我……令牌……”
“哼,遙,你聽見了,她可都承認了!這件事,證據確鑿,你還要替她狡辯嗎?”墨宇翔冷聲道。
出乎他意料的是,墨寂遙竟然自顧自的站起來,把那塊金色的令牌抓在手裏,然後把它送到蕭染夕手中。
蕭染夕緊緊的把它抓在手心,眼角有淚水滑落。
楚公子,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王爺,您還要袒護這個賤婢嗎?”周野冷聲質問。殺他兒子的凶手,他還要這樣庇護?
墨寂遙認真的看著蕭染夕,幽深的眸閃動著堅毅的光:“小七,你看清楚了,這就是你拯救的人!他怎麼對你的,你今天的處境又從何而來?時至今日,你真的一點也不會後悔嗎?如果,你以誠待人得到的卻是傷害,那麼,就永遠不要再給別人對你說對不起的機會!”
“小七,人心,不是你想象中那麼美好!”
那麼多魑魅魍魎,那麼多披著人皮的惡魔,小七,你的善良,到底給你贏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