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女孩,就像生長在絕壁上的雪蓮,縱使嚴寒刺骨,也驕傲的紮根,在不可能的地方埋下生命的可能。

“什麼身份無所謂啦,交朋友又不用在乎這些的。”蕭染夕笑著說,同時拉著月見,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無事不登三寶殿,月見你來做什麼呢?”

月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這才說出自己的目的:“今天下午不用去星遙殿訓練了,王爺把你交給我了,所以,今天下午你就是屬於我的。”

“嗯?”蕭染夕黑葡萄一樣的眼睛轉了轉,有些驚喜道:“這麼說,是要你來教我醫術嗎?月見,請多指教嘍。”

月見微微一笑,說:“我教的東西很多,你能學多少,那就看你的領悟能力了。”

蕭染夕臉上洋溢著自信的光。能更快的讓自己變強,她為什麼不抓住這難得的機會?

靠別人不如靠自己,抓在自己手裏的東西,才是最真實可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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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天際掛斜陽。晚霞如同落葉一般肆意鋪展在大地上,斜陽下的地麵帶著醉人的昏黃,好像死亡的濃墨。

墨寂遙坐在大廳中,鋪展著紅地毯的地麵都被夕陽的悲壯染上血色。輕輕品著小酒,墨寂遙推掉了廚房的吃食,心安理得的等著蕭染夕給他奉上晚膳。

那個女孩,做飯其實真的挺好吃的,葷素搭配,既不清淡也不會過於油膩。廚師做的菜也很好,隻是太過於畏懼他,過於追求鮮美的味道,反而過猶不及。

敲了門之後,齊夜走了進來,對墨寂遙說:“王爺,禁令已經解除,屬下叫了幾個大夫給王妃診治了,應當並無大礙。”

“嗯。”墨寂遙淺淺的回應,覺得煩悶了些,從旁邊的書架上拿出一本寫戰術的書開始讀。

“王爺?……”齊夜看著墨寂遙的臉色,試探性的說:“王妃哭的很傷心,您要不要去看看?”

皇上下了命令不是嗎?如果王爺過不去心裏的那個坎,不妨他提醒一下。生在世間,還是有很多東西不得不向現實妥協。

墨寂遙眉心微擰,目光漸漸變得涼薄起來,宛若寒潭般幽深的視線掃向齊夜,並不淩厲,卻帶著很深的指責。

“夜,你不覺得,讓她活下去,已經是本王的仁慈了嗎?”

平平淡淡的語調,孤寂而絕傲的寒氣。

縱使已經在王爺身邊這麼多年,當墨寂遙露出這種不耐煩的表情的時候,齊夜還是本能的畏懼。

“是,王爺,屬下明白。”齊夜垂頭應答。

他怎麼會忘記呢?他又怎麼敢忘記,當初的玄哥,絕不會讓傷他的人活於世間!

如此,祁天寧能活下來,的確是王爺的仁慈了。

原來,那個睚眥必報的玄哥並沒有消失,隻是為了親情和責任,勉強讓自己做出了一部分讓步罷了。

突然,墨寂遙的視線移向門口,並不溫暖,依舊寒意逼人。

“王爺,奴婢送來了些吃食,不知王爺能否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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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見月見,這個叫什麼名字?”

“木豆葉,木豆的葉片,味平淡,有小毒。解痘消炎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