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卑微,無望(1 / 2)

通往王府正殿的道路被打掃的一塵不染,通紅的色彩讓人感受到濃烈的喜慶。在這個主子新婚的日子,下人們忙碌的像陀螺,累是他們唯一的感覺。

“喂,小九,這盆髒水怎麼還在這裏?快點去倒掉!”年長的嬤嬤嗬斥著一個小奴婢,小奴婢驚慌失措的疊聲應“是”,慌忙端起那盆髒水就往外走。

突然,她麵前出現了一雙尊貴的腳,而她腳步一個踉蹌,濺出些許水珠,被那人很巧妙的避開,地上則多了一絲濕潤的汙漬。

麵前的男人眼中閃過明顯的不悅,一股威嚴無比的氣勢震得她不敢抬頭。慌亂的放下手中的水盆,她跪在地上不敢言語,小小的身子劇烈抖動著。

她隻是個下等的小奴婢,並不認識王爺,可她也知道,這身喜服不是誰都能穿的。除了王爺,還能是誰?

墨寂遙看著自己前方的汙漬,又看了看跪在他麵前的小奴婢,本來就不好的心情更糟糕了!

如果隻迎娶那個什麼公主的話他倒不介意髒一點,但是……

墨寂遙冷眸一眯,周圍的氣壓又低了幾度。仆人跪了一地,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觸王爺的黴頭。

“殺了。”涼薄的唇慢慢吐出兩個字,小奴婢抖的更厲害了,或許是太害怕了,她隻“砰砰”磕頭,聲帶緊致的根本說不出任何話。

兩旁的侍衛立刻把她拖起來帶走,齊夜眉頭微皺,試探性的說:“王爺,今日良辰,不宜見血。”

墨寂遙根本沒有要停留的打算,已經邁著步子離開了,不過想想柔兒,他還是說:“那就暫時留她一命。”就當是為他的柔兒積德吧。

突然,墨寂遙感受到了一股涼意,好像是一種不甘的目光,倔強而堅韌。他猛地回頭,除了齊夜跟在他身後,侍女奴才依舊在道路兩旁跪著,根本沒有人敢抬頭看他。

墨寂遙疑惑的走出去,他怎麼會有這種感覺?王府中的下人誰敢多看他一眼?可是,他覺得那不是錯覺。

墨寂遙袖手一揮,門口的吹打聲戛然而止,極致的熱鬧變為極致的寂靜。王府門口的彩帶紅燈籠飄蕩著,帶來歡慶的味道。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不知道王爺親自到府門口迎接的用意何在。

遠遠的看到了大紅的喜轎,墨寂遙臉上的神情詭異莫測起來。

跟在公主轎子旁邊走著的小婢女看到了一身喜服的墨寂遙,掩麵而笑,對轎子裏的人說:“公主,王爺親自到王府門口來迎接呢,看起來也不是難相處的人。”

掩在大紅蓋頭下麵嬌俏的女孩卻是不置可否,她可是天倉國公主,怎麼會不知道星耀國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家?

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噩夢。在這裏,女人除了依附男人,沒有任何權利跟地位,就算是在街上被人上了,也隻能自認倒黴。沒有官府會理你的,稍微有一丁點地位的女人就是那些嫁入皇宮或者王府的……比如她。

可她在天倉國說一句誰敢二話?來到這裏伺候男人,也不知道父皇為什麼突然這麼狠心。

生活在星耀國的王爺,應當也是看不起她的吧?

不知是有意還是湊巧,天倉國天寧公主的轎子剛到王府門口,旁邊又有一台喜轎過來了,顏色倒不是正紅,而是偏粉色。

“這什麼意思?”小丫鬟有些困惑了。

齊夜走上前來,說:“沒什麼,這是側妃娘娘的喜轎。”

“什麼?你們……”小丫鬟臉色通紅,這羞辱太過明顯,她從來沒有受過。她們遠道而來,他們就這麼迎接公主?

墨寂遙眉梢一挑,視線落在她身上。小丫鬟敢怒不敢言的看著他,墨寂遙一笑,走上前來,率先到了王妃的轎前。

隔著那層簾帳,祁天寧都能感受到那股深邃的冰冷,好像在她的肌膚表麵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雖然沒有傷害,但是冷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