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春是在柴房找到的景逸,彼時他基本被扒光了,嘴裏塞著襪子,赤身裸體地被綁在柴房裏。
西門春看到穆如清留給她的那張寫有“逸王府柴房給你留了點心,速去!”的條子時,便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當景逸望著布滿蜘蛛網的房頂思考人生的時候,西門春如同一個女俠一般推門而入,晚霞灑在她的身上,光彩照人。羞憤、委屈、屈辱加感動,鋪天蓋地地向他襲來,他竟然“哇”地哭出了聲。
景逸抽抽噎噎把溫懷平協助穆如清,不僅打暈他,還如此侮辱他的事情講了一遍,臨了,係著紅彤彤的鼻子:“你得答應我,這事不能就這麼輕易算了。”
“答應,答應!連我的男人都敢動,給她臉了!”西門春耐著性子說道,她真的不忍心告訴受了莫大委屈的景逸,此刻穆如清已經帶著東方雲逸和饅頭回瓦爾安葬爹娘去了。之後,他們準備浪跡天涯,也就是說,景逸的公道,是找不回來了。甚至連那個幫凶,溫懷平,也帶著他的老爹,一並跟著去了。
景逸當然不知道西門春的想法,此刻他心中正打著小九九,趁機枕在了西門春的肩頭。
…………………………………………………………………………………………………
寧安辰又抱著酒壇來到了穆如清的房頂,隻不過今日,他沒有喝,隻是呆呆地望著遠方。雅竹輕輕走過來,抬頭望著屋頂上坐著的人,摸摸懷中塞著的一封信,微微歎了口氣。
“可是清兒讓你來的?”寧安辰垂眸,看著站在地麵上的雅竹,問道。
“是!”雅竹拱手,算是回應,隨即足尖輕點,飛身上了屋頂。
“拿來吧!”寧安辰放下酒壇,伸出手。
雅竹沉默地將懷中的信遞了過來。
寧大哥: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瀾庭。大仇得報,承蒙大哥相助,這份恩情,清兒無以為報,唯有銘記在心,日日感恩。餘自幼孤苦無依,艱難乞生於鬧市,受盡磨難和冷眼,唯和饅頭相依為命。然,有一事,餘兄許是不知,餘幼時為刁蠻小兒欺辱,天寒地凍,費盡力氣乞來之食被人碾入泥淖,饅頭弱小,為人識出虎狼之身,險些命喪黃泉。彼時,大哥曾施恩於我。一盤水餃,三兩香醋,於兄或許微不足道,於吾,乃雪中之炭,救命之良藥。此情此恩,永世不敢遺忘!餘定當日日潛心禱祝,祝餘兄平安康樂!
相逢數載,終有一別!請原諒我選擇不辭而別,想到即將和大哥分別,我怯懦了,我無法麵對這種離別,所以,自私地選擇先行離開了!餘兄,餘生安好!若有幸再見,屆時,你我再互訴衷腸!
妹,穆如清
寧安辰快速看完信,展顏一笑,眼角一滴淚悄然滑落,落入醇香的女兒紅中,瞬間不見了蹤影,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