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憂心忡忡,倚梅也終於發現長平的不對勁。長談之後,長平把心中的憂慮一五一十的說了,倚梅顯得有些沉默。
“此事屬下原本也覺得沒什麼,可殿下這樣一說我也覺得蹊蹺!”
“你也不要多想,你賢惠又有本事,值得王家這樣對待,就算王家真的打什麼主意也還有本宮。他們翻不出什麼花來!”
長平一番話明顯沒怎麼安慰到倚梅,她該憂心的依舊憂心。
長平便決定跟著迎親隊伍去一趟蘇州,看看王家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因為路途遙遠,王家提前幾天到了京城,修整兩日之後才啟程回蘇州。
長公主府的車駕跟在迎親隊伍後麵,一路浩浩湯湯到了蘇州。
因為沒想到長公主親臨,所以王家頗為手忙腳亂。
商賈人家乃是下等,平時見個郡守都要唯唯諾諾,何況長公主。王夫人親自出麵,張羅著給長平收拾院子,長平婉拒了。
江慕在蘇州也有院子,雖然不及王家氣派,但兩人都不是講究排場的人,暫住也夠了。
知道長平不在王家住,王夫人明顯有些失望。
倒是王家家主反應快,滿臉堆笑的把長平夫婦送到江慕的別院。
臨走時還放下話,讓江慕和長平有事隻管去找他。
王家能有幸為長公主辦事,那是幾世修來的福分。長平笑著應了。
此次蘇州之行,不禁讓長平想到去年從東夏回來時在邊城的日子。
同樣是客居他鄉,可邊城的人家大多是對江慕殷勤,而蘇州這樣的地界,她的名頭更管用些。
長平倒不是要和江慕爭個高下,隻是感慨人情冷暖,眉高眼低。去年正是她落難之時,失子之痛之下悶悶不樂。形容枯槁,外人便以為她是軟柿子。
如今錦衣華服,倒沒人敢輕視。
新娘在駙馬的別院休整一日,第二日正式進門,長平和江慕也早早的收拾妥帖去觀禮。
王家極盡排場,隻是長平的到來未免搶了新人的風頭。
長平難得接觸這樣直白的巴結,有些不適應。江慕貼心的把她護在身後。
饒是如此,當地商賈的熱情還是讓她男子消受。
相比起客人,王家作為主家更為熱情,也更有立場熱情。
長平也似乎抓住了王家過分熱情的原因。
明明是倚梅大婚,焦點卻成了她,王家的心不是昭然若揭嗎?原來人家看上的不是倚梅這個人,而是她和長公主的這層關係。
隻是不知道抱著這種想法的是王家的父母還是王逸陽。
吃完喜酒,江慕帶著滿懷心事的長平在蘇州遊玩了幾日,等到倚梅三日回門之後才準備回京。
長平雖然是閑人,但他也不能離京太久。在戶部的雖然是閑職,但也需要每日點卯。
長平總不放心倚梅。一再叮囑她有事就上京城,不要讓自己受了委屈。
倚梅也善感,主仆兩人哭成一團。還是江慕極力勸阻才勸住。
許是因為情緒波動太大的原因,長平在回去的路上竟暈車了,吐得臉色蠟黃。
一兩天的路程耽擱了三四天,回京之後還不見好。一問到肉味就吐,江慕終於回過味來,請了君蘭回來看,才知道已經有孕兩個月。
夫妻兩皆是後怕。
孕婦不宜去人多的地方,她還跟著迎親隊伍跑去蘇州。路上折騰的夠嗆。
隔天,江慕就帶回一個天竺人,聽說是遊方的僧侶,江慕請她來教長平練什麼“瑜伽”!
找你查出有孕,江慕把長平寶貝得什麼似的,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碎了。
精心養了九個多月,終於在來年春天瓜熟蒂落,生下一個六斤重的男孩,堵住了多少人的嘴。
江慕忙前忙後,長平和孩子的事從不假人手。
見過他這種緊張的樣子,不免有人說他夫岡不立,沒個男人樣。
外人怎麼說,他一點都不在意,自己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