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玄洲的戰事有耳聞,也知道三清仙門是參戰的宗門之一。
不過,他此行最主要的目的是找到那個人的蹤跡和身份,至於結交與否是後話。
他想,能這般行事的多半不是寂寂無聞的人。他可以先從側麵打聽這人的消息。
於是,他走東路,直接前往三清仙門所在的飛仙城,打算在城中問問情況,如果順利的話,他就沒有必要前往戰事波及的地方了。
然而,沈韜沒想到,當他晝夜不停地趕往玄洲,到達飛仙城之後,還沒有展開調查,便稀裏糊塗地成為了俘虜,被“請”進了三清仙門,成為了階下囚。
元嬰修士無論走到哪裏都是備受尊重的。
而眼下,沈韜,堂堂元嬰,竟被如同豬狗一樣捆綁著,讓他如何能忍,讓他如何不怒?
他雙目圓睜,麵若寒霜,喝道:“費無心,你為何騙我至此?”
在他的對麵,一個胡須花白,麵容蒼老的修士笑吟吟地看著他。
這人正是三清仙門的長老,費無心。
在費無心的身後,另有兩個修士。
如果顧潛山和雲深在的話,他們一定認得,這兩個修士分別是周小路和華英,跟在費無心身後做事的。
此時,周小路笑容滿麵,很是歡喜的樣子,更顯得他油滑。
華英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不出他是什麼意思。
費無心掛著笑,慢條斯理道:“沈道友莫急。沈道友是我三清仙門貴客,我們不會虧待的,就請你好好在這裏歇息。”對擒拿、囚禁沈韜的原因隻字不提。
然後,費無心對囚室中的另外八個有男有女,形貌各異的修士道:“各位道友,不打擾你們結識了。”說罷,帶著周小路和華英離開囚室。
沈韜掙紮。身上的鎖鏈嘩啦作響。
這時,在他右側的一個形貌中年的修士道:“道友莫要白費力氣了。這鎖鏈乃是特製,掙不脫的。”
沈韜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但兀自不甘心,掙紮了好一陣子,弄得自己臉紅脖子粗,才堪堪放棄,罵道:“欺人太甚!”
那修士或許已經習慣了自己的處境,麵色平靜,看著沈韜的神情也溫和,竟笑問:“在下薑城,一介散修,道友如何稱呼,來自何方啊?”
沈韜沒有遷怒,歎口氣,答道:“在下沈韜,鳳麟洲萬煉門中人。”
那修士道:“失敬、失敬。”
沈韜道:“客氣,客氣。”
薑城道:“咱們同處一室,也算緣分,便由我來給沈道友引薦一番。”
沈韜苦笑道:“有勞了。”
薑城開始為沈韜介紹。
從他右手邊起,第一位,麵容瘦削,長須飄然的男修,名叫陸子君,散修;
第二位,姿容清麗,氣質秀雅的女修,名叫許含嫣,碧波門中人;
第三位,形體富態,麵容和藹的男修,名叫金寶,散修;
第四位,神色陰鬱,邪氣逼人的男修,名叫安雪飛,合歡派中人;
第五位,形貌豔麗,衣衫暴露的女修,名叫朱妍兒,亦屬合歡派眾人;
第六位,眉宇疏朗,風度翩翩的俊美男修,名叫雲帆,散修;
第七位,身材魁梧的大漢,名叫曹紀,散修;
介紹完後,薑城道:“算上沈道友,咱們共九人,都是元嬰修為。”
其他人點頭。
沈韜皺眉道:“都是元嬰!這裏頭有什麼說道嗎?”
薑城道:“說道肯定是有的,不過,那費無心未曾透露過。”
安雪飛冷哼一聲,怪聲道:“依我看,這三清仙門名為正,實為邪,要拿我等煉什麼邪功吧。”
朱妍兒跟著嬌滴滴道:“那王元昊也不是什麼天資縱橫的,居然能早早突破化神,誰知道是不是這裏的門道。可憐我貌美如花,難道要被那老畜生采陰補陽?那可真有的受,死前都不能順心快活喲!好師兄,這可讓我如何是好啊?”
安雪飛道:“師妹莫擔憂。王元昊什麼歲數了,多半是不成了,定是旁的法子。”
朱妍兒道:“那我就放心了。”
久聞合歡派作風大膽,其他人聽這師兄師妹調侃王元昊,不以為意。
薑城道:“猜測罷了。”
沈韜問:“那平時如何對待咱們?”
薑城道:“這倒不必擔心,他們還算剩下些良心,不會折辱,就這麼拴著咱們,時不時的,還送來些茶水,點心。”
富態的金寶笑道:“就是不給靈石,怕咱們境界變化。”
沈韜鬆口氣,想著,若是再受其他欺侮,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