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他歎口氣道:“說到底,還是咱們的境界太低啊!”
白樺也道:“沒辦法,咱們土生土長的地方就不好,築基就是頂天的了,在往上,什麼金丹、元嬰,書裏提的都少。”
武長卿緩緩搖搖頭,抬手道:“不說這些了,我看打鬥之處尚遠,咱們再近一些。”繼續帶人往前走。
獸吼聲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振聾發聵。
終於,他們看到了那令人聞聲心驚的妖獸。
那妖獸是一頭巨猿,小山大小,毛皮泛著金色。
此刻,它正張著血盆大口,呲著獠牙,揮舞前肢,與盤旋在它周的十幾個修士相鬥。
巨猿氣勢逼人。
武長卿等不得不運起靈力護體。
他道:“果然是想都想不出來的級別啊。知道叫什麼嗎?”
白樺等都搖頭,沒聽過,沒見過。
小世界的閉塞與局限令他們心生羞慚。
武雲昭假裝糊塗。
張菲心寬,才不管認得不認得,伸著脖子望,過一會兒後,指著巨猿身後道:“喂,你們看,巨猿身後。”
武長卿等順著他手指方向看去。
視線穿過巨猿的腿間。
他們看到,巨猿身後有一個山洞,山洞洞口散發著七彩流光,顯然有非同一般的東西在裏頭。
寶貝!
一定是寶貝!
金友道:“這巨猿是個護寶神獸啊。”
張菲攤手道:“那沒戲了。有它在,別說撿漏了,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巨猿動一動腳步,地動山搖。
巨猿揮一揮拳頭,帶起勁風滾滾。修士們受到影響,東倒西歪。
巨猿若打中了某個修士,那修士連慘叫一聲的時間都沒有,立刻化作一團肉糜,從空中灑下。
張菲驚呼:“我的娘哎!打築基跟打豆腐似的,這玩意兒得多少階啊!”
林木哆哆嗦嗦道:“不管多少階,反正是咱們幹不過的,走不走啊?我靈力快盡了。”
武長卿道:“趁著巨猿沒注意咱們,咱們躲躲吧。我看那幫築基也是白費力氣。”
七人開始後退。
不過,他們與其他人一樣,不舍得退得太遠。
誰知道巨猿的下場如何呢?
如果巨猿和築基的修士們兩敗俱傷,那麼好處不就能落到他們的手中了嗎?
沒了巨獸,沒了築基修士,還有什麼可懼怕的。
眾人一樣心思。
武長卿和白樺帶著同伴躲到一處巨石後,既不會阻擋他們觀看巨猿與修士鬥法,亦能為他們逃離爭取些許機會。
林音問武雲昭:“怕嗎?”
武雲昭道:“不怕!”
林音微微一笑,捏著女兒的雪白的腮幫子,心說:“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武雲昭真的是不怕的,她正忙於盤算著如何進入洞中,看看裏頭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她已經知道了,這頭猿是金剛巨猿,五階的修為。
築基期的修士是絕對抗不過的。
她相信,不多時,這幫修士都會變成巨猿口中的食物,成為滋養血肉的養料。
從巨猿遊刃有餘,不緊不慢跟修士纏鬥的樣子來說,它好像是有意將“食物”引來似的。
武雲昭有些為難。
在一切強悍的實力麵前,耍小聰明是不成的。
唯有實力才能對抗實力。
然而,此刻她最缺的就是實力。
該怎麼辦呢?
修士們是惜命的,短暫的合作不意味著生死相交更不意味著不會背後下手,黃雀在後。
武雲昭端詳左右和附近的修士們,搖搖頭,不打算提出群體聯合的策略。
她堅信,在寶物麵前,單打獨鬥,也就是吃獨食,是最好的作戰方式。
如果她理解的修仙界是遵循弱肉強食,真情難得的話,她可以選擇施舍卻不能選擇分享。
壓倒性的戰力該從何而來?
武雲昭深思。
巨猿和修士們的爭鬥還在繼續。
層層威壓波及過來。
武長卿道:“不行,還是太近了。咱們接著躲!”
七人再次轉移陣地。
然而,意外突起。
八隻長矛裹著混雜的靈力,從四麵八方向他們激射而來,將他們圍在中心,不能前進。
武長卿、白樺、武雲昭反應極快,抽出兵刃格擋。
金友和張菲慢了一步,但亦躲過。
林音更慢了一步,衣角被長矛上的靈力劃破,但皮肉未傷。
唯獨修為最低的林木,反應不及,被長矛刺傷了小腿,流血如注。
武長卿喊道:“林大哥,到中間來!”
林木知道不能繼續添麻煩,令行禁止,拖著傷腿,湊到武長卿、白樺、武雲昭、金友、張菲和林音的中間。林音幫他處理傷口。
武長卿、白樺、武雲昭、金友、張菲圍成圈,凝神看著長矛飛來的方向。
突然,林音叫道:“傷藥沒用,血止不住。”
武長卿當即道:“別動!”自己回頭查看。
白樺、武雲昭、金友和張菲雖然關心林木的傷勢,但遵照武長卿的指使,不分心地警戒。
周圍修士太多,氣息駁雜,再加上巨猿和那些築基修士鬥法時產生的影響,他們一時之間無法確定偷襲人的位置。
武長卿查看後,發現林木的傷口果然怎麼都止不住血,皺起了眉頭。
林大道:“靈力被阻,過不去。”
顯然,長矛之上被用了術法或是塗了藥物,目的就是讓受傷之人不能盡快療傷,將腳步拖住,不能盡快逃跑。
林音急問:“怎麼辦?”
按照這個情形看,血會流幹的。
但武長卿在擔心林大失血過多的同時,擔憂著這次偷襲的真正意圖。
血腥味將會引來什麼呢?
他不由得抬頭,看向遠處那威風凜凜的巨猿。
有人要致他們於死地。
轉瞬間,他意識到了這一點。
林木臉色泛白,咬牙道:“各位,不用管我了,趕緊跑吧。”
他雖然修為不濟,但常在外行走,見多識廣,也同樣想到了自己受傷將會導致的最嚴重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