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不變,說法變了,兩個人都接受了。
路線定,心裏穩。
武雲昭和顧潛山平躺在礁石上,享受陽光,享受海風,享受海浪的聲音,逐漸昏昏欲睡。
顧潛山道:“這種日子真好!”聲音懶懶的,沉沉的,聽起來舒服的。
武雲昭道:“是不錯,尾巴都軟了。”聲音也是懶懶的。
顧潛山動了動尾巴,故意壓在武雲昭的尾巴尖兒上。
武雲昭不理睬無聊的小學生行徑,無動於衷。
顧潛山道:“沒勁。”
武雲昭道:“幼稚。”
兩人不約而同地長呼一口氣,笑了起來。
武雲昭問道:“為什麼笑?”
顧潛山道:“不知道,你呢,為什麼笑?”
武雲昭道:“我也不知道。想笑就笑了。”
顧潛山道:“就是,想笑就笑,哪兒有那麼多理由。魚鱗要曬幹了,灑水嗎?”
武雲昭道:“那就別烤著了,回吧。”
顧潛山按住武雲昭的手,低聲道:“多待會兒,人家樂意瞧,咱們就讓人家多瞧瞧。”
原來,在不遠處的海浪中,美人魚細雨正看著他們。
武雲昭道:“這姑娘也夠癡情了,何必往她傷口上撒鹽。”
顧潛山道:“哼,傷口?就算有也是她自己割的。你以為雪兒沒人點撥能想出玷汙你清白的法子。”
武雲昭一聽即懂,奇道:“怎麼,她點撥的?你怎麼知道?”
顧潛山道:“海冰從珍珠哪兒套來的話。”
武雲昭笑道:“又是海冰,他怎麼哪兒的消息都有?”
顧潛山道:“天賦異稟唄,不用管他,反正他有眼色,不敢探你我的消息,平時用得著,多拉攏沒問題。”
武雲昭道:“行,未來的人魚王,你厲害。”
顧潛山微微一笑,接著道:“海冰剛追上珍珠,倆人正火熱。有一回聊到金尾三兄弟,海冰要珍珠小心金尾人魚那幫。然後珍珠就說了細雨給雪兒出主意的事情。”
武雲昭道:“塑料姐妹花啊。”
顧潛山道:“珍珠性子靦腆,隨和。細雨和雪兒願意拉著她說話,她就聽聽,從未將那倆當姐妹。”
武雲昭道:“可追究到底,還是因為我唄。”
顧潛山點頭道:“沒錯。細雨這一招借刀殺人用得高啊。我猜,她是想著,待你清白喪失,為我拋棄的時候,趁虛而入,溫暖你受傷的身體和心靈。”
武雲昭皺眉道:“怎麼說得這麼惡心。”
顧潛山道:“她的心思惡心,我說起來自然惡心。美人魚喜歡美人魚也沒什麼,天性如此罷了。可不能因為求而不得就黑化。明戀、暗戀你的多了去了,人家就能大大方方的,她就不行?就說滄瀾那小子,他怎麼就守得住寂寞。這跟性別可沒關係。你瞧,她那眼神,跟要生吞活剝了我似的。老大,我怕怕呀。”
武雲昭撲哧一笑,手臂伸出,攬著顧潛山的脖頸,腦袋微偏,垂下長發,通過發絲間的縫隙,觀察細雨,果然見她目中怨毒,如浸毒汁,輕聲道:“她對你恨之入骨啊。我後背都發毛了。”
顧潛山微微低頭,手臂探出,手掌撐在武雲昭背後的礁石上,使得二人姿式如同摟抱,說道:“此魚不除,後患無窮。”
武雲昭道:“會這麼嚴重嗎?她的能力一般,就算想傷你,也不能得逞吧。”
顧潛山道:“防患未然。”
細雨看著礁石上的顧潛山和武雲昭姿態親昵,旁若無人,對顧潛山的恨意更重了,心想:“你居然敢在太陽底下跟雲昭親熱,無恥,不要臉。”
顧潛山有意激她,手掌在武雲昭的背後虛晃著,遠遠看著,就像在不住地撫摸,揉捏。
細雨見自己心中的人兒在另一人的懷抱中被任意觸碰,怒火填膺,再也看不下去,立誓要顧潛山付出代價後,憤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