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誠萬萬想不到,自己會受到已然病入膏肓的父皇的暗算,受了重傷。
武士誠淒然道:“父皇,兒臣不夠狠,不夠狠啊。”“哇”一聲,噴出血來,再也支撐不住,同樣跌坐在地。
父子兩個一尺相隔。
隻聽武天相斷斷續續道:“你機關算盡,最後卻犯了士稷的大毛病,居功自傲。怎麼就不知道搜搜父皇的身邊?居然讓父皇有機會藏匕首,別說匕首,你連你皇妹頭上的簪子都不取下來,處處給自己留下危機。哈哈,蠢,蠢頓如豬。哈哈,呃•••”也嘔出一口血來。
武雲昭心下駭然:“幸虧老娘沒冒進,要不然,這把匕首得紮我身上,父皇牛啊。”暗讚武天相的心思,勸道:“父皇,少收幾句吧。”撫著武天相的胸口,為他順氣。
武天相又道:“你們以為你們做了什麼,父皇不知道?嘿,未免太小看父皇了。”說到這兒,想到子嗣相殘,父子相殘,心下悲涼,歎道:“父皇就剩下了你們兩個兒子,太子要麼是你當,要麼是士稷當。朕連你皇妹都說服了,要她將未來的兒子過繼給你們,讓你們後繼有人。”
武士誠看向武雲昭,見武雲昭點頭,相信了武士誠的話,問道:“父皇本屬意誰呢?讓兒臣死個明白。”
武天相長歎一聲道:“朕是想選你的。”目中流露幾分惋惜。
武士誠黯然道:“兒臣多此一舉了。”
武天相道:“太子之位就一個,皇位自然也隻有一個。你二人旗鼓相當,鬥爭難免。朕料想,憑你的手段,保護自己安然無恙不是問題。事實證明,你二人中,能贏的是你。可沒想到,你這麼心急,居然比士稷更早一步發難。朕是皇帝,怎麼能受人逼迫?”
武士誠聞言,歎道:“早知道,兒臣該當保皇之人,成全父子之義。事到如今,悔之晚矣,父皇,兒臣佩服。”最後“磕”了一個頭,再也不能爬起來了。
王達哆哆嗦嗦湊近武士誠,探了探,道:“陛下,五皇子去了。”
武天相道:“王達,朕真的累了,扶朕到床上睡一會兒。”
安穩之後,武天相道:“乖女,拿著玉璽,宮裏的事情暫由你主持吧。”
武雲昭泣道:“是,父皇,兒臣遵命。”左手撐持著後腰,右手托著玉璽,在武士誠攜來的太監伺候下,緩緩走出宮門。
她剛宣布完五皇子的死訊,顧潛山才帶領大隊人馬前來。
顧潛山見到處死屍,武雲昭卻安然無恙,手拿玉璽,威風凜凜,心說:“正義的一方不會不到,但總是遲到啊。”搖頭好笑,聽從公主命令,清理宮廷。
三日後,叛亂徹底平息,不見痕跡。
宮廷安穩了。
但,武天相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了。
又過了兩個月,武雲昭看起來已經有八個月的身孕了。
武天相又一次將女兒召到床邊,看著女兒的肚子,麵露笑容,溫言道:“乖女,有道聖旨,你看一看。”
王達早就被吩咐了,立刻將聖旨奉上。
武雲昭接過,展開閱讀,眉頭漸漸蹙起,放下聖旨,求道:“父皇,這使不得啊。”
武天相道:“朕說使得便使得。”
武雲昭慌亂道:“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道:“這•••兒臣•••這肚子•••”
武天相瞧女兒慌了神,話都說不利索了,好笑道:“乖女,怕什麼,隻不過每日早晨早起一些,然後在龍椅上坐一會兒,聽聽下頭的人說什麼,大臣們又不是猛獸,還能吃了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