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順說，他已經隨意抽了幾包無機保溫砂漿和選了一塊牆麵，就等李貴來做試驗。
李貴說，我現在起床出發，可能要一會兒。掛了電話，李貴一躍而起，瀨洗罷，早飯也沒有吃就開著車去了公司。
張富和林玲都在公司，李貴叫他們上車，直奔高貴芳苑三期工程。
三順看到李貴的豪華大奔出現在了工地，趕緊拿了幾頂安全帽走了過來，並彙報工作。
他說，保溫砂漿的質量很差，落灰很多，可能是玻化微珠質量有問題。現在每平方耗材在四公斤以上。
張富聽的臉都綠了。喝斥三順道，怎麼可能，會不會是工人抹麵不均造成的。
李貴並沒說話，而是戴好安全帽，仿佛又回到了從前的辛苦歲月。隻見他抬頭仰望了一下就近的幾幢大樓，整個工程已完工近三分之二。
進度還是令人滿意的。但是質量問題馬虎不得。李貴吩咐三順做拉撥試驗。
一番試驗下來，結果是令人滿意的。這就不用擔心保溫牆麵脫落砸到人的問題。這也是李貴平時最擔心的。
做完安全測試，李貴又吩咐三順，叫幾個工人做每平方米耗材試驗。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等待，做出的結果是，如果厚度達到標準的兩公分，耗材每平方米，超過四公斤。
對於這個結果，李貴問張富該怎麼處理？
事實勝於雄辯百倍。但張富還得做最後的掙紮，說，會不會隻是這一批次的保溫材料不達標。
李貴說，完全有這個可能，你們現在馬上聯係東達工廠的人，讓他們到現場來看。
東達公司很快派了業務經理文紅豔和技術員潘興過來。
重做試驗，鐵的事實擺在那裏，潘興也找不出更多的措詞。隻能解釋為這個批次的玻化微珠不合格。他們換一個批次過來。
李貴說，肯定不隻是這一個批次的問題，現在的問題有點嚴重了。本來整個三期工程，按理論計算隻要六百噸材料。
現在六百噸材料放下去，隻完成了三分之二，你們說怎麼辦？
“這樣吧？我們在這工地上也商量不出一個結果來，都到晚飯時間了，我們到酒店，邊吃邊談吧。”說完，文紅豔拚命地向張富使眼色。
“是啊，老大，我們中飯都還沒吃呢。邊吃邊談吧。”張富趕緊幫腔。
“那好吧。”李貴看到了文紅豔和張富的小動作。心說，看來張富不但是收了人家的錢，可能還收了人家的人。
到了酒店要了一個包廂，一會兒飯菜上來。李貴隻顧埋頭吃飯，根本不和他們談這個事情。
這時文紅豔主動地說了起來，說這次的工程超量，主要可能是因為承建方的牆麵不平造成，主要責任在於承建方的牆麵沒做好。
三順一聽就火了，這不是昨天自己和李貴、張富兩人說的原話嗎？這麼快就泄密啦？
這文紅豔是做材料業務的，她既接觸不到牆麵問題，更不懂牆問題。卻說是牆麵問題。也不知道將張富傳來的理由轉換一下，張富就這樣露餡了。
張富在一旁臉都綠了，這個豬頭女人，胸大無腦，害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