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沒多少東西,李貴決定下午就搬家。說幹就幹,李貴把那些破皮爛襖歪桌爛椅都整理好,因為上麵有他的成長印記,有爺爺的味道。如果沒有這些東西,那個別墅就沒有一點人味了。
人是生活在自己的記憶和信息裏的,如果沒有這些美好的記憶,就算是再好的生活,李貴也會覺得生而無趣。
將這些東西搬上工地的破三輪車,李貴叼著一支紅梅煙,慢悠悠地往雅園的方向騎去。生活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從容,歲月從沒有過這樣的靜好。
一路走走停停,抽抽煙煙看看風景,原來財務自由了,這世界居然是這樣的美好。
在美麗的夕陽下,李貴破人破車破東西地往雅園大門口騎去。
“下來,下來。收破爛到別的地方去,你也不看是什麼小區。”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保安攔住了李貴。
“我不是去收破爛,我是回我家18棟。”李貴鬱悶地說道。
“編,接著編。也不看這裏是哪裏,全市最好的別墅小區裏會有你的家。這夢做得可真夠可以哈。”保安看看自己新發的漂亮製服,又看看李貴洗得發白的士祥建工製服,不屑地撇撇嘴。
“我真的是18棟的,不信你跟我去,我有鑰匙。”李貴耐心地解釋道。
這時後麵有一輛紅色的寶馬跑車在按喇叭。
“快走開,別堵人家業主的車。”小保安生氣地揮揮手。
“我真是住這裏的。你讓我進去。”李貴也生氣了,哪有這樣對待業主的。
“滾吧,你。”小保安怒目圓睜地跑過來拖李貴的破三輪車。
可他哪有李貴的勁大,雖然累得氣喘籲籲,但死活就是拖不動,隻好在對講機裏呼叫同類向我靠攏。
這時寶馬車裏的女司機下來了。靠,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穿著瑪莎真絲短裙襯著大長腿,真是漂亮至極。也不知道是富二代還是小仨代。
“怎麼回事,還讓不讓進了。”那姑娘神氣十足地問著保安。
“馬上處理好,馬上處理好。遇到個收破爛的,偏說家在這裏,真是腦子進水了。”小保安一臉的諂媚。
那姑娘看著李貴那被刮花的臉還算英氣,隻是穿得土了一點,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逗他玩玩。
“小夥子,你住幾棟?”那漂亮姑娘問道。
“我住18棟。”李貴看到她眼裏戲謔的意思。
“噢,那樣說我們還是鄰居,我怎麼沒見過你?你有那個開人行通道的智能鎖嗎?”那姑娘繼續逗道。
一群保安已經圍了過來,但是看到那姑娘在逗李貴玩,都不敢出聲。那姑娘背景可不一般。
“這房子我也是剛買的,這個智能鎖,我找一下。”說罷李貴往三輪車裏的包中掏鑰匙。
看到李貴大言不慚的樣子,一群保安哄笑起來:“這家夥該不是有神經吧?別跟他廢話,我們把三輪車抬一邊去。”
“別、別,這是鑰匙。”李貴找出一大串鑰匙,但他不知道哪一個是智能鑰匙。
看著那一串嶄新的鑰匙,那漂亮姑娘眉頭一皺。
“哪一個是智能鑰匙?”李貴問那漂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