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我們平行的臨近時空,有一個普通人,他叫朱晨和,是個文秘,也是公司的團隊建設負責人,他剛剛參加工作不到三年。還是一個萌新的辦公室秘書。
平日裏,朱晨和的工作就是公司的忙,負責收發各類文件報紙,每月寫寫工作總結,寫寫發言稿,打掃打掃辦公室,以及最最重要的:完成老板交辦的其他任務。
所謂的其他任務包括:打水、掃地、擦桌子、抄抄筆記、布置收拾會議室、幫忙收發快遞/福利/筆本打印紙,係統大檢查時陪同老板,規劃路線、安排食宿、完成報賬等等等雜七雜八,出來沒工作量卻絕對不輕鬆的各種活兒。
朱的工作完美詮釋了那句對職場新人的老雞湯:出門苦“”。出門就是要讓新出道的萌新“子”多吃苦,才能讓其學會眉高眼低、學會敬畏前輩、學會世道艱辛。
實在的,這也真是沒辦法的事兒,畢竟新人常有,而一代不常有,這年頭絕大多數年輕人都得邁過恨祖宗沒攢下積業的心理門檻。
應對的下策是鍵盤上毀了自己、打發時間。時間長了就沒有心氣,沒有利用價值,也沒有讓人高看一眼的價值;中策則是建立心理屏障,學會包裹自己帶麵具,笑嘻嘻的練成職場高手,在把錢掙了的同時,把自己也變成一個看萌新不順眼的人;而上策則是萌新自己在熟悉職場規則的同時,把自己變成業務專家,不聲不響積累下優勢,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朱-朱晨和就是一個身體力行執行上策的人,不聲不響間就建立了為人踏實肯幹、不怕吃苦、遵紀守時、為人和善、業務精熟的印象。
雖然朱晨和每月拿到的錢不太多,但他上下班都是自行車,住在父母為他準備好的一室一廳裏,人長得高高大大,身體鍛練也堅持得很好,見人就掛著笑,周末自己打掃衛生、還做做肉菜改善夥食,可以是早早的成為了有房有穩定工作的7度白開水暖男坯子。
這樣一個人,他最怕的是什麼呢?是相親。因為他親愛的爸媽實在是閑功夫太多了,而他們每最大的期望就是:抱-孫-子。當然,老兩口已經給朱辰和了孫女也成的。
朱晨和自己的感覺卻是:迷茫著呢。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對現在的生活狀態滿意嗎?對於將來的人生目標也沒做出什麼規劃。至於成家立業,更是一想到就有點肝發顫,找個女朋友結婚過一輩子啊!
結婚後要承擔責任的,再有個兒子姑娘要養所謂自由的墳墓,古人誠不欺我!這也算是新時代青年的特有問題了,世界這麼大,誰不想站上個大舞台好好看看?再加上大學校園裏那一次不成功的戀愛,紮紮實實地傷了朱辰和的自信心,讓他對相親活動有了一點本能的排斥。
在他眼中,以結婚為目的的見麵吃飯談戀愛,就是假愛情!真愛人隻能是靠自己去發現,靠自己去爭取,甚至於靠自己去偶遇也成啊!像現在這樣,把兩個年輕男女的各種條件(除了感情)放在秤上稱一稱,覺得差不多了就搓和著見一麵,這難道這不算是耍流氓?
還有過份的中間人會主動把他們認為"不重要的條件"不計入考核範圍,比如:這女孩脾氣好,長得雖然差點,但是皮膚白啊,能算80分!可擱給朱辰和看,他打心眼裏覺得總分至少應該40,也許應該480?這相親分明就是坑啊,隻是讓人對愛情充滿幻想的時候,給你當頭一棒!
一次兩次,心裏激動;三次四次,平淡麵對;五六七八次,這是看著職場新人好欺負吧!於是,在全國人民高高興興慶祝清明佳節的好日子裏,朱晨和在一大早陪爸媽為爺爺奶奶掃墓後,獨自蹬著車子騎行進了大蒼山。以此來逃避老媽給他安排的滿滿一相親任務。哎,想要找到另一個舒心的人一起生活,還得指望自己的緣分,不出門和別人、和自然接觸,哪裏有什麼機會?一周前,朱就在山裏路上看到的一隊英姿颯爽的女子騎行愛好者,隻是看看人家那十幾萬、甚至大幾十萬的騎行裝備,朱就愣是沒打起足夠的勇氣和人家打個招呼。錢這東西,真是太九蛋了,居然還能有效阻止男女之間的求偶衝動,這真是人類社會屬性戰勝自然本能的經典案例了。
此時的大蒼山草剛剛泛青,樹芽欲吐未吐,向陽穀底的樹梢遠看嫩黃,陽光照不到的地方還有皚皚殘雪。空瓦藍鋥亮,空氣幹冽中夾雜著一絲融雪的濕氣,拚命蹬車的朱晨和感覺熱辣辣的胸肺在吸入了幹淨微寒的空氣後,徹底的發動了起來,源源不絕的熱量擴散全身,緊身的騎行服如同充滿了能量的盔甲,在抵禦低溫的同時也讓他充滿了力量。一種要飛起的感覺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