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要從195年西南剿匪開始講起。
那年在川、康、黔、滇地區的土匪絕大部分被清剿,隻有少部分匪眾潛伏民間。
而我的二太爺就是其中一名漏網的土匪,跟他一起沒有被抓的還有他兩個結拜兄弟和當時他的一些手下。
同年秋在處決各地最後一批抓獲的匪首後,上麵對西南剿匪軍區部隊下達了最後一個肅清命令。
“二哥,都打聽清楚了,縣城開始查,縣城查完了鄉下查,都是挨家挨戶的清點,逮著點尾巴的都躲不過。這一路回來碰見好幾個帶全家口子跑的兄弟了。”
“二哥!大哥不是到那邊站穩腳了就想辦法接我們過去嗎?這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大哥那邊不要指望了,那麼久了連個信都沒有,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唉!我們兄弟槍林彈雨這些年,現在鬼子也打走了,想不到最後要遠走它鄉偷生…走吧,聖子去通知下別的兄弟,願意的今晚就走,也別等什麼了,查到了想走都走不了。”
一間矮的火堂裏煙霧繚繞,若是常人定會被熏得睜不開眼了,但是火灶邊圍坐的三人竟沒有絲毫不適。
第一個開口話的人叫侯武,第二個叫候聖,兩人是血親兄弟,也是我二太爺的結拜兄弟,它們口中的大哥是我的大太爺,也是它們的結拜大哥。
我太爺輩有四兄弟,大太爺唐忠、二太爺唐宗義、三太爺唐宗仁、四太爺唐宗孝,不過後麵兩個太爺年紀要得多。
當年我兩個太爺和侯家兩個太爺四人同村,年齡又相仿,成年候後學那劉關張結成了兄弟,恰巧生逢亂世。當時政府大舉征兵,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我大太爺作為帶頭大哥就帶它們投了軍。
幾年浴血抗戰後,四人互相扶持下在部隊裏也立了不少的戰功,這眼下停戰後就等著論功行賞的局麵。不想時局再次動亂,大太爺跟隨大部隊退居港灣,二太爺、候武、候聖老爺子不得已回鄉躲藏。
據我爸後來跟我的故事當時候武老爺子打聽到的消息他們連家鄉躲藏都不能了,要逃亡才能活命,所以又才有了後麵的逃亡,然後引發一係列牽連我家幾代人的101任務。
後麵的文章是我整理家族老人口口相傳故事和我重新查閱資料後撰寫的故事,大家且就把它當成一個故事來看,原本不想把這些陳年舊事再翻出來的,但是有些東西總要流傳下去讓世人知曉。
“大哥啊!你好男兒就該馬革裹屍,你看現在看來我們戎馬半生得到什麼了!。”矮屋簷下唐宗義抬頭望著半空的圓月感慨的道,一同陪他站立的還有獨眼的候武。
“別想了,能帶著妻兒安家就好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這半輩子夠本了。”這兩年也許聽慣了二哥的感慨,候武很不以為意。
“路我都摸好了,現在交秋,沿河走要安全一些,就是遠點,鑽山走最多三就到,我們手裏有家夥闖到大貨也不怕,就是山裏道道多,我那女人肚子裏懷的怕是快生了,宗仁女人也是這半個把月的日子。”候武籌措著把話完。
“鑽山吧,時間久了更拖不起,我去把宗仁、宗孝他們叫起來,你回去收拾下,等聖子帶他們來我們就走。”唐宗義果斷到。
從傳出清查匪軍消息開始,這些人就開始準備著逃離了。再等了一會候聖帶來兩個兄弟和他們家人,聚集在剛才的火堂裏的大人孩現在就有了十三個人,以唐宗義為首,商量著最後的逃離事宜。
“我們從水寨後山走,辛苦點爬到坡頂山領上就好了,現在沒查過來。我們鑽山,我和候聖走前麵開路,剩下的男人觀察周圍照顧女人孩子。
“楊寬和候武走後麵守著隊伍,心點沒人知道可以走慢點,這樣也方便些。”最後二太爺一聲令下,那個年代的親人就緩緩離開了它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
老話,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正巧5年的中秋和二十四節氣的秋分是接鄰的兩,一年最圓最大的月亮遇到最大的霧氣。
那月亮光華照射在這彌漫山林的霧氣上使得這夜晚多了幾分明亮,但是霧水間的反複光線折射又隻能讓人眼前白蒙蒙一片看不出多遠。
逃亡隊伍大概晚上十點左右離開村子,隊伍走了兩個時辰,農村人腳程快,但是照顧到隊伍中有兩個孕婦,算上爬山嶺的半直線距離,現在隊伍離村子也就有個十來裏地。
“二哥,不太對勁,總感覺有東西跟著。”候武舉著材亮綁成的簡易火把快步走到唐宗義的跟前輕言。
“那我到後麵盯一會,前麵的路我也不熟了。”唐宗義完就走,候武也隨手就從後刀蔂取出鐮刀前去跟候聖一起開路,兩人夜色中竟配合得如此默契。
換崗沒走多久人群中一個孩子吵嚷著要尿尿,夜深林密!再加上現在那麼大的霧氣,唐宗義不敢大意。一個口哨聲響起,隊伍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