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長的山道上,一隊人身著白衣,緩緩在山道上走著,
此時正值盛夏,伏之時,若是平日裏上山勞作之人,此時早已汗流浹背,盡尋些陰涼之處避著,可看此隊人,細數來有一十三人,一人稍顯年長,約摸三十年歲,似乎是領頭之人,快他人兩步走在最前頭,其餘年歲與之比較偏一些,最年幼的一十五六,臉上盡顯青澀,再大些也不過二十二三的樣子,卻都不懼苦暑,各個白衣飄飄,淨秀逸然。
“聽近日來城中有妖邪作祟,專抓孩童食其心頭之血,就連劉縣令那剛誕下不久的幼子還沒等滿月,便被那妖邪擄走,食了精血,等找到之時,早已被挖了心肝,成了糜肉一般,慘呐!”
“我也有所耳聞,城南城北失了不少孩童,可是急瘋了不少人,鬧得城中住戶各個人心惶惶,集了不少銀錢找各地仙門來除妖,我聽有不少呢!可夠我幾世花銷!”
山上樹蔭處兩個農夫樣貌的人一來一往如是著,一邊忙著把地上的幹柴裝進背簍,一邊繼續閑聊。
行到此處,一名少年竟噗呲一聲笑了起來,而身旁另一名少年則輕輕示意他聲一些。
“莫怕莫怕!今日有師叔陪同,此妖必定能被我收進囊中”剛才笑出身的那名少年拍了拍掛在腰間巴掌大的香囊一般的物什。
“子瑜,還是聲些為妙,我聽師叔昨日此妖有些像數十年前逃脫的墨首蛟,若真是此妖,光你這勞什子怕是派不上用場”
那被喚作子瑜的少年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聽身旁了這麼一句話,顯然有些不快,但看到同門神情凝重,又想到昨日他那師叔告誡他們此行不同尋常,勿必要把自己德行控製好些,免得驚擾妖邪,不得發作的話,也就不了了之,隻是氣鼓鼓的附耳對身旁之人道。
“我聽這陸洲城的胭脂可是下一絕,好不容易下山一次,怎麼著!不打算給音姑娘捎上兩盒?”
聽這子瑜這麼一,方才還麵色平靜的那少年,突的麵色一變,竟有些口吃。
“…什麼胡話呢!音音姑娘早…早就有了婚約,還是名門之後,我怎麼能做那樣的事!”
“楊墨予,看你那熊樣,你知道不該做,怎麼我一提她,你反應這麼大?”
“不和你理論,就會嚼舌根”
這王子瑜本來想激一下他,看看熱鬧,沒想到這木頭疙瘩這麼怕人知道他那點心思,刹時便偃了旗息了鼓,沒半分意思,自己也頓覺無聊,便抖了抖長袖,繼續趕路。
一路上蟬聲嘶鳴,倒也輕快,剛沒行多遠,便看到一陣驚鳥從遠處竹林掠起,繼而隻聽不遠處一聲尖鳴,接著一朵黃色煙霧在半空炸開,幾乎同時,領頭那人握拳的右手猛地一顫,張開一瞧,一股藍色煙塵被風揚了起來,再扭頭看那聲響來源,心裏暗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