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兒,再不走,黑前趕不到宜川了。”白明與傳聲而來。
白明降恭敬的對玄亦言行禮,“師姐,我走了。”眼中皆是不舍。
楓雲早在玄亦言昏迷之時便帶著些前來救援的徒回楓家複命去了,隻留下幾個徒與楓懿一同。而在闕蘭山鎮壓怨氣之後,楓子兮也奉命帶著其餘的徒回了楓家。
如今眾仙門都離開之後,玄亦言身上的傷也養得差不多,楓懿亦是打算帶著她回楓家再養一陣子。
廬州城中,一處茶館雅座。一黑白機鶴道服之人,長相陰柔,木簪綰起一些,其餘長發披散而下。手上一杯清茶,不知端了多久,已經涼透,卻依然握在手鄭
“師兄,”同樣道服的徒輕聲道,“茶涼了。”
吳澤佑這才回過神來,放下手裏的茶杯,看了眼桌上的茶點,擺在中間的依舊是一碟荷花酥,又看入了神。幾時才搖了搖頭,“闕蘭山之事如何了?”
徒走近了些,正準備,卻看見一黑衣男子,身上披著帽衫大氅,徒認出是前幾月與吳澤佑日日在一塊的那位公子,行禮道:“公子來了。”
吳澤佑聞聲看去,眼中的光芒隨之出現,“你來了。”站起來,滿眼皆是他,看著他入座才肯坐下。
將桌子上的荷花酥推近,“你喜歡的荷花酥。”
對麵的茹零頭,卻始終沒有摘下帽衫,抬頭看向徒的方向。
吳澤佑明白,“你先退下吧。”
徒離開之後,洵才脫下大氅,“二公子。”
吳澤佑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人,頗為心的問,“你可有受傷?”
洵搖搖頭,看了眼自己跟前的荷花酥,頗有遺憾的道:“真是可惜,我不能吃這些東西,也不記得是什麼味兒了。二公子方才,這是我生前愛吃的?”
“生前”二字讓吳澤佑暗下眼神,隻是片刻,便重新笑著對洵仔細道:“是啊,是你最愛吃的。以前你我相聚,總會買這些給你吃。你這荷花酥長得好看,吃起來也酥脆得很。”
洵托著自己的臉,想了一會兒,“似乎是有這般的事。”
“可是想起來了?”吳澤佑抓緊洵的手,不放過任何一個讓他想起的機會。眼睛裏的皆是這個已經不在人世的洵,“我再與你些,你多想想。”
洵卻泄了氣,撇著嘴,“算了,二公子與我了幾個月了,我也沒想起多少來,真是沒用!”
洵的手不大,卻一如既往的冷,被吳澤佑包在自己手裏,“洵怎會沒用,不是想起了一些嘛,此事急不得,大不了我與你一輩子。”
“真的嗎?”像個孩子一般,洵的眼睛裏似乎隻有看向玄亦言和吳澤佑時,才會有孩童般的純真,“二公子要與我一輩子嗎?”
“嗯,與你一輩子。”
洵突然低下頭,神情沮喪,“洵也想。”
吳澤佑手裏輕輕摩挲著他的手,冰冷還是冰冷,可終究是能回到自己身邊了。
茶樓裏的戲子又開唱新的一場戲,聲音婉轉,提腔一聲,格外悲涼。
洵看著樓下的戲子,悄悄抬眸看向身邊的人。可是你不知道的,主子能活多久,而我究竟還能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