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子君夫妻一場,回想起來,竟是以科武鬥始,以科武鬥終。

十六歲那年,我以全國168名的成績,考入京城四大學府之一的白鹿大學。而那年,正是科技派和武術派鬥爭最厲害的一年。

我了解的這場鬥爭——每都有十幾人死傷——是隔著報紙和電視,因此並不以為意。我的母親、父親和阿婆,卻很為我擔心。離家那,大有“風蕭水寒,壯士不回”的訣別了。

經過我再而三勸慰,此行不過去京城讀書,不是上戰場。並且保證,盡量留在學校裏不出門。阿婆才收了眼淚,牽著我的手,告我:一定要活著回來。

為了減少車費,我提前訂了車票,因此提前五到了學校,學生大多沒來。因阿婆的囑咐,我的生活隻有兩點一線,宿舍和食堂。並且堅信能持之以恒。

然而我高估了自己在新環境下的自製力。住校的第二晚上,我便受不了這末日般的寂寥,準備到外麵走走。不久便進入了一家裝飾粗獷的酒吧。

裸露的紅磚、花板上如蛇走的管道、沒刷漆的桌椅…莫約百平米,雖不修邊幅,倒也有種我行我素的別致。

酒吧門左手有舞台。此刻,台下聚了幾十號手握各式兵器的大漢。台上則站著一個妙齡女生在演講。演講的內容,是講武學和科技應該如何合作。女生穿著束腰空藍齊膝漢服,身材窈窕,胸型十分好看。不知是臉上有疾,還是故作玄機,總之帶著暗紅色麵紗。但看身材以及裸露在外的額頭、眼睛、手足,卻是罕見的精致。

演講者在台上演講,台下熏醉大漢聽得人沒幾個,大多湊熱鬧,何況這樣一個美少女。

少女的聲音十分好像,像清泉流水。隻是有些緊張,她在努力的克服。講的還算有板有眼,隻是耐不住台下哄鬧。磕磕碰碰的把觀點闡述。台下人卻吹口哨。仿佛上麵不是個演講者,而是鋼管舞舞娘。

幾十號大漢拿她的演講當酒後談資。她聲音好聽,但是太烈。她如何好看,但是帶麵紗。她腿長,但是裙子更長。並不理會她的演講,隻是寫無關緊要的。

見了台下的情形,女孩氣憤摘下話筒:“難道你們不覺得,不覺得武術和科技鬥爭,是件很不應該,很無聊的事嗎。”

台下大漢又哈哈大笑,“幹杯,為了無聊!”。然後仍然是調戲的,嘲笑的,猥褻的話。

女孩愈加憤怒了,薄脆的身體,在燈光下微微的顫抖,怒視了台下幾秒,吼道:“去他媽的武學,去他媽的科技。都是一群蠢貨。”

話音落,台下寂靜無聲。在這時期,這話是有生命危險的。因此沉默持續了整整三十秒之久。好在這些人來酒吧本就為了消愁。因此沉默過後,爆發出久抑的怒吼。

“去他媽的武學!幹杯。”有人喊,聲音有些沙啞。

“去他媽的科技!幹杯。”聲音蓋過前者,是個男高音。

“你是科技派?”那人問。

“誰是科技派?”一個破鑼桑吼著。

“我他媽的就是科技派,你奶奶的,想打架?”一個獅吼般的聲音。

“俺也是科技派,那個兔崽子要打架?打架老子三十年沒怕過。”是個高個黑皮膚人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