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想到,你我竟會在這種情況下聯手。”
王文華拍拍葉天的肩膀,麵色凝重深沉的苦笑道,“世事無常,變幻不定,由此可見一斑。
我這麼多年來,費盡心機,打算重返大荒域,沒想到最終迎來的卻是大荒域的毀滅。
萬事到頭終是夢,大夢醒來一場空啊。
大荒域,我回不去了,隻能留在地球上,與毀滅大荒域的陸在劫,拚死一搏,為整個大荒域的生靈報仇。”
葉天眯起眼神,望著外麵的漫天流雲夕陽,陷入沉思,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按理說,見到另外三個護法還活著,他應該感到高興,可是現在他卻覺得心裏堵得慌,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這不僅是因為三個護法性命無憂,更因為他不知道三個護法的立場。
即便三個護法直到現在,還忠誠於他,但他卻不敢保證,今後麵臨著更大的威脅和誘惑時,三個護法還能守住初心不變。
從這個方麵來講,他倒是希望三個護法死在藍石大峽穀的伏擊事件中……
——
回到家的秦萱,神色複雜的摟著包租婆,輕聲道:“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從半個小時前開始,我總覺得怪怪的,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人,將會出現在我生命中。
這個想法,壓得我根本喘不過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問過心理學專業的蓓蓓,她說我這是心理壓力過大,隻需敞開心扉,別再胡思亂想,這個怪異念頭,就會消散。
可我總覺得,她的這個說法,不可信。”
聽到秦萱這話,包租婆頓時身子一僵,愣在原地,就連叼在嘴上的煙,也啪嗒掉落在地。
見到母親神色有異,秦萱霎時慌了手腳,憂心忡忡的問,“媽,你沒事吧?你可別嚇唬我呀。”
半晌後,包租婆才長出一口濁氣,寵溺的眼神,凝望著近在咫尺的秦萱,蹙眉道:“你說的這種感覺,我也有。
我也是在半個小時前,突然生出這種感覺。”
秦萱倒吸一口涼氣,絕美精致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難以置信的表情,顫聲道:“媽,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我們是母女,血脈相通,所以有著相同的感應能力,你我都感應到同一個人,即將出現……”
包租婆一臉沉吟,頓了頓,才又繼續開口道,“如果我沒猜測的話,這個人,十有八九就是小剛。
小剛是我的兒子,是你的哥哥。
我們三人血脈相連。
這些年來,我們一直沒有他的消息,對他牽腸掛肚,日夜思念。”
“你……你是說……哥哥他……還活著?”
秦萱素手掩口,一臉驚駭欲絕的表情,連聲音都在顫抖。
包租婆深吸一口氣,遲疑道:“這也隻是我的猜測,或許真是我的猜測,我倒是希望,這個猜測是真的。”
“我也希望。”秦萱撲入包租婆懷中,一臉憧憬期待的喃喃自語著。
盡管早已從葉天那裏得知,哥哥秦剛死於藍石大峽穀的伏擊戰,但她潛意識裏,還是希望有奇跡出現,有朝一日,在某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哥哥能回到她身邊……
“邪神啊,你想跟老娘,養老送終的願望,恐怕是不能實現了……”
包租婆再次點燃一根煙,意味深長的自言自語著。
她淚眼摩挲的眼睛,望向窗外的漫天晚霞。
夕陽已經落山。
夜幕即將降臨。
而葉天關心的是,今夜的夜色降臨後,天地陷入黑暗,這個世界還會不會迎來明天的光明?
香榭麗舍大酒店外,一條百米高的身形,猶如鐵塔般,矗立在大地上,兩道血紅如燈籠般的眼神,從數百米外的黑暗中,目不轉睛的鎖定在王文華下榻的酒店套房內。
葉天和王文華兩人的心,都在這一刻沉到了穀底。
耳中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哀嚎慘叫聲,以及車子爆炸時的轟隆聲響,一種末日降臨般的恐慌和悲劇氣氛,猶如病毒般,蔓延在整個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