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又一場帶著涼意的雨從而降,再次把秋特有的悲愁增強了一分。不知不覺間,四季又要輪回一次了。
感歎著時光流逝的少年又一次把杯中的烈酒飲盡,像是剛想起正事一樣,把聲音壓的極低:“這次潛入玄樓刺客的身份調查出來了嗎?”
“不用調查,身份已經不是第一次暴露了。”坐在這個少年對麵的白衣少年動了動嘴唇,麵無表情地回答著。而後才把足以證明殺手身份的令牌拿出,輕輕扣在了玉製的桌子上。
翻過令牌,紅衣少年的表情也跟著變得毫無表情了,也是長舒了一口氣,繼續道:“以黃泉的勢力,不應該隻派來低級殺手偷襲玄樓啊。”
留有餘溫的茶被白衣少年抿了一半,卻又被他放回了玉桌上,隻是敷衍了他一句話:“不清楚,黃泉想要做什麼,派誰來,不會跟我們事先商量的。”
“的也是。”紅衣少年跟著應和一聲,解下纏在腰間的玉佩,還是狠下了心,“翠玉佩給你,能換多少你這裏的長歌釀。”
白衣少年心翼翼接過他遞過來的玉佩,仔細地研究了一番,露出了百年難得一見的笑容,不過竟沒了之前的奸邪:“首先拋開玉的種類不,這玉跟了你怎麼也有十年,上麵充盈的靈力可是非一般的翠玉可及,甚至更能在短時間內提升回靈速度,就被你拿來換酒,你可舍得?”
聽完他的話,紅衣少年剛強行壓抑的不舍再次湧了上來,他緊緊地盯著那塊平躺在白衣少年手中的玉佩,實在是沒了決定。
白衣少年也是第一次見他這樣的猶豫,和他打交道這麼多年,他從來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倒是今,什麼奇事都讓他見到了。他輕輕把玉佩放在桌麵上,沒有一點渴望地推到了紅衣少年麵前,而後解釋道:“齊兄,你大可放心,今日我不收你一點金銀,而且長歌釀,管夠。”
聽到這句話,齊雲飛頓時兩眼放出了光,爽朗的笑聲很快在整個玄樓傳開。然後,他再去看這個不收他酒錢的兄弟時,再一次看出了他那隱隱約約的奸邪,想用關心打消他的心機:“黎念,你真的甘心做這樣的虧本生意嗎,要不,你還是把這玉佩收下吧。”
黎念笑著擺了擺手,就連話的語氣和平常也一模一樣:“我既然過不收齊兄酒錢,就自然不會收的。不過……”
他沒有繼續下去,因為他害怕自己一口氣完,齊雲飛會直接拒絕,所以隻好給他一個緩衝的時間。“不過,不過什麼?”齊雲飛果真如他所想那樣,毫不避諱地走向了他挖好的坑。“需要齊兄幫我做一件事。”黎念托起茶盞的一刹那,亭內的溫度陡然降了幾分。齊雲飛隻感覺自己被無窮無盡的涼意包圍,顯然沒了退路,黎念就是在給他布置一個完全被動的死局,根本不由得他去選擇。
在這樣的步步相逼之下,齊雲飛沒有做出一點反抗就妥協了,喝著杯中早已經變味的酒,差點沒哭出來:“我就知道你不會白讓別人賺你的便宜,年紀輕輕就這麼深的城府,果然會沒人看上你。”
“所以,我這婚姻大事到時候就要勞煩齊兄了。”黎念繞到背後拍了拍齊雲飛的肩膀,戲謔道。
不一會,亭裏的莊嚴就變成了兩人的歡聲笑語,可惜這樣快樂的場景還未持續多久,就被一陣急促的登梯聲打斷,這樣急促且保持還能保持規律的腳步聲隻能是來自那一個人的,齊雲飛細細地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不太情願地站了起來:“時間到了,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