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寶,你別跑!”
伴隨著一聲氣喘籲籲的嗬斥聲,吳獸醫家的二閨女吳翠花手提著一根針頭衝出村口。
在她前麵,劉大寶正一臉笑嘻嘻地跑著,他跑的不算快,始終與吳翠花保持三米的距離。
“翠花姐,你就別追了。你說你一個大姑娘追我這個未婚男青年,你喜歡我咋地?要是喜歡我,明個就去你家提親。”劉大寶抻著脖子回頭望了望,眼神雪亮。
吳翠花模樣俊俏不說,身材也是前凸後翹,跑起來前後一陣顫動,氣勢洶洶。
這要是真能娶家裏,那不把自己美壞了。
“看上你奶奶個腿,劉大寶你個癟犢子,竟敢偷看老娘換衣服。”提起這一茬,吳翠花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大姐從城裏給她捎回來一件花裙子,眼見天熱就想換上。
誰料劉大寶這癟貨來家裏買藥,不知在怎麼就找到她臥室來了。
“我不都說我不是故意的了嗎,你家院子沒人我肯定要到屋裏找啊。”劉大寶一邊嘻嘻地回過頭,一邊勸道:“翠花姐,你就別追了,追你也追不上,費那勁幹啥。”
“劉大寶你個王八羔子,誰說老娘追不上了,你看你後麵是啥。”吳翠花絲毫不減速,她挑了挑眉頭,一抬手裏的大針頭指了指。
哎呀,咋跑這來了。
劉大寶轉過身一望,心頭一寒,他眼前居然出現了一道五米寬的河。
吳翠花雙手叉著細腰,氣呼呼的看著站在河邊的劉寶,衣服一陣起伏,手裏揮舞著大針頭,戲謔道:“你跑啊,你接著跑啊。”
“不……不跑了,翠花姐,我向你道歉,你就饒了我吧。”劉寶一臉諂笑地看著吳翠花。
他倒不是怕吳翠花,主要是害怕她手裏的大針頭。
這是給牲口打藥用的,比牙簽還粗上一圈,這要是錐到他屁股上,我的娘。
“早想啥呢。現在道歉,晚了。”吳翠花臉色一冷,明顯是不打算放過劉大寶。
“吳翠花,我跟你說你,你別逼我。”眼瞅著針頭離自己越來越近,劉大寶的腿都哆嗦了,支吾著道。
“逼你咋地,逼你咋地。”看到劉大寶一副慫樣,吳翠花滿臉得意,繼續往前走。
“逼我,逼我我就跳河。”劉大寶心頭一沉,立刻脫起了自己的衣服,轉眼身上就剩下一條小褲衩了。
在農村一到了夏天大老爺們小夥子都會去河裏洗澡,農村人都不咋穿泳褲的,全都穿著個小褲頭就往河裏頭紮著猛子。
按說劉大寶這幅打扮也不為過,可是望著劉大寶線條分明的肌肉,渾身直穿著一件平角褲頭,吳翠花不知怎麼地就不好意思起來。
趕緊捂住了自己的紅臉,嗔罵道:“劉大寶,你耍流氓。”
“翠花姐,我耍啥流氓了,咱們村裏哪個男人洗澡不穿這樣。”劉大寶看著吳翠花那張羞紅的如水蜜桃般的俏臉,心頭有些暗爽,他笑道:“嘿嘿,你要是覺得我耍流氓,你就別看,趕緊回家吧。”
“回家也得紮完了你再回。”被劉大寶這麼一激,吳翠花心頭一橫,鬆開了捂臉的手,拿著針頭就要紮他。
“媽呀,真紮啊。”眼見吳翠花動真格的了,劉大寶趕緊一躍,‘撲通’一聲就跳入了河裏。
五月末已經有初夏的味道了,天氣漸熱,但河裏的水確實拔涼拔涼的,真要洗澡還得等一個月的時間。
劉大寶剛入河裏,一股徹骨的涼意傳遍了全身,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河水很深,已經能沒過他頭頂了,但劉大寶水性很好,擺動著雙腳浮在水麵上。
“翠花姐,這水裏麵老涼快了,要不要下來一起洗洗啊。”劉大寶捋了一把頭發上的水,嬉皮笑臉地看著吳翠花。
“你還是自己洗吧,我就先回去了。”吳翠花白了水裏的劉大寶一眼,而後彎腰拿起了他放在岸邊的衣服,冷道:“哼,我看你一會咋回家。”
不好,我咋忘了這一茬。
眼見吳翠花要拿自己衣服,劉大寶暗呼一聲,趕緊劃著水向岸邊遊。
可是,他剛一用力,大腿肚子就傳來針紮似的痛感,他兩條腿都抽筋了。
“翠花姐,救命,翠花姐……救……救……”大腿抽筋,劉寶立刻失去了浮力,僅憑著雙手無法抵禦流水的力量,他整個人立刻向下沉去,拚了命地喊吳翠花。
吳翠花剛扭頭走了沒幾步,就聽到背後傳來了劉大寶的呼救聲。
吳翠花並沒有回頭,劉大寶水性好在村裏盡人皆知。
有一年發大水,村裏有個小孩掉大河裏了,沒人敢下水救人,還是他給救上來的,她可不相信這條小河能把劉大寶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