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氣在烈日的灼燒下已經有了三十幾度的高溫,還未到夏季卻已經有了夏季的溫度。
這是一片彌漫著黃沙的工地,放眼望去除了紅磚黃沙,就是那亮眼的紅色安全帽。在工地上,沒有太多需要動腦子的活,你想要賺錢,賺更多的錢就隻有一個方法——多幹活。
這裏幹體力活的大多都是沒有文化,光有體力的窮人,他們或從千裏之外的大陸內地來,或從深山裏來,跟著包工頭,那裏有活就去那裏,為了養家糊口的錢拚了命的流汗。
在這群人裏麵卻有一個特殊人,他叫唐凱,211本科大學畢業,一個……高學曆的打工仔。
吃午飯的時間到了。
正值中午,太陽火辣辣的在頭頂上。能蔽陽的地方早就被那些老練的人占走了,像他這樣剛來工地的人就隻能在太陽底下曬著。
隊伍排的很長,在這個沒有秩序的工地上不伐有老油條來插隊。
唐凱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排在隊伍的最後麵,等輪到他的時候已經隻剩下幹澀的饅頭了。
領了夥食,兩個大白饅頭,唐凱走到一邊。
唐凱將頭頂的紅色安全帽摘下,滿是汗水的頭發黏糊糊的並在一起,亂的跟一坨雜草一樣,黑發上有許多的白點,似乎很久沒有洗頭了。
饑餓難耐的咬下一口白饅頭,有點硬,不過很好吃。
他來自窮鄉僻壤,就連地圖軟件裏都找不到的小地方。他的父母皆是在外打工,供他讀書,成績很好,從小學到大學皆以優異的成績畢業,直到大學,他本應該有更高的學曆,可是卻發生了一件慘痛的事情。
車禍。
那輛車是開往城裏的,小小的麵包車裏裝了十八個人,車輛嚴重超載。這十八個人全都是唐凱那個村子裏的,他們要去幹活了,掙錢了。
高架上司機急刹車導致車子翻下了高架,十八個人,死了十七個,還有一個重傷,那就是唐凱的母親。車子翻下的瞬間車門開了,她很幸運的被拋在了高架上,而其他人……
唐凱常年病臥在床的爺爺,他的弟弟唐旋由他的外公外婆帶著。母親在鄉下的醫院住著,原本潦倒的家庭已經將所有的錢財都給了醫院,這是一個艱巨的重擔,必須由唐凱扛起。
一滴水滴在了地上,在黃色的土地上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
口中幹澀無比,幹硬的白饅頭在唾液裏竟有一絲甜味。唐凱掄起自己髒兮兮的袖子在眼睛前麵一抹,再苦再累他都要堅持住。
“啪!”手中的白饅頭立刻被搶走了一個。
唐凱有些懵,抬起頭。
太陽照下來有些晃眼,眼前有點黑,唐凱慢慢的站起來盯著眼前的這個人。是喬哥,算是工地上的老人吧,年近四十的男人,在工地上一幹就是十來年聽說在工地上靠汗水賺了一套房,四十來歲的人了光著膀子,炭黑的皮膚上是完美的肌肉。
“喬哥。”唐凱咽了咽口水,這喬哥的名聲他是聽說過的,能不惹則不惹。平時也沒有什麼交集,不知道今天想幹什麼。“您要是餓了可以拿去吃。”唐凱小聲的說,多以一事不如少一事,唐凱選擇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