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幸得那隱隱懸於蒼穹的半輪殘月使這漫漫長夜勉強得以視物。
山海城外的大道,一隊馬車急促而來,城牆上的士兵遠遠望見了,便叫下方城門處的兵卒打開城門,馬車匆匆掠過,城門處士兵隻是單手扶門,低著頭不敢做聲。待車隊走後,兩人才竊竊私語。
“你,這些人是幹什麼的?連隊長都對他們禮遇有加”其中一個士兵不解問道。
“我上次去西水街醉春樓的時候,看到過他們,他們好像就住在那條街,不過……我跟你了,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另一個士兵神神秘秘道。
“快快,不告訴別人。”
“你可知道,他們那些馬車裏,裝的是什麼嗎?”士兵至此處,壓低了聲音,接著道:“是人!全是十多歲的孩子!甚至還有更的!”
“啊!是人!怎麼可能!莫不是你看娘子看花眼了?”
“怎麼會!我看得真真切切,就是人!一個一個捆著手腳,他們給提溜下來的!你要不信……”士兵正繪聲繪色的講著,一道聲音將其話語打斷“該的,不該的,便是知道也別!那些人裏麵,有仙人,要嫌棄自己命短,別在我這裏帶著。”兩人扭頭一看,話之人正是他們隊長。
二人麵麵相覷,不再言語。
而此刻,車隊已然停在了西水街的某條巷道,也正如兩名士兵所的那樣,車隊中的人正一個一個的將馬車裏的孩子丟出來,而孩子的嘴由於被堵住,便是哭,也隻能聽見極的“嗚嗚”聲。
車隊領頭之人在巷道中的某塊牆磚上一按,他們所站的地方竟緩緩下沉,露出一個通道,待他們全部進入通道後,領頭之人又是對著某塊牆磚按了下去,原處則翻過來一片地磚將通道蓋住,看不出絲毫異樣。
一行人穿過通道,來到通道盡頭,隊伍領頭之人掉頭回去,對著行走在隊伍最後的一名中年男子深深鞠了一躬道:“還請仙師施展神通。”
中年男子罷了把手,隨後從懷中取出一張符籙,淩空一揮,那符籙竟自行脫離男子的手,懸浮於空中,隨即整個通道光芒大盛,符籙化作一道拱門,立於道路前方。
中年男子第一個踏入拱門,其餘隨行之人也是見怪不怪了,隻有那些孩童,一個個震撼莫名。
一踏入拱門,隻覺一陣旋地轉,映入眼簾的則是一個足矣容納數百人的大廳,大廳頂部鑲嵌著數不清的光石,將整個大廳照得如同白晝一般。大廳內分成數個區域,隻有一片區域是空著的,中年男子帶隊,將那些孩童送往那片空著的區域,隨後便取出一塊蒲團盤坐在那處,閉目養神。
“怎麼賣?”中年男子方一入位,便有三五個身穿錦緞的男子前來圍觀,其中一個男子率先開口詢問價格。
“三百兩銀子一個,品相根骨都不差,洗幹淨了,一樣的白白嫩嫩,滋味不比春香樓、怡紅園的那些差。”中年男子隻是輕輕瞥了一眼,便知道這些人都是喜好**的怪癖之人,雖心中不喜,但臉上並未表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