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聖嬰的下落嗎?”此刻望著窗外的男人深邃的眉宇間陰雲密布。看樣子心情壞透了。
“大概是在陳嶺一帶,因為當地人煙稀少,所以具體在哪裏就不得而知了。況且聖嬰幼年時沒什麼特征,尋找起來無異於大海撈針。”
“誰不是呢,但願他不要讓慘象再次上演了。”
身後那儒生模樣的中年男子仿佛想起了什麼,笑著推了推單邊眼鏡:“真要有什麼特點的話,曆代聖嬰都長得不賴,還是沾花惹草的好手。估計這次的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聞言,張儀緊鎖的眉頭總算是舒展開了些,嘴角也浮現出一絲笑意:“許琦,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要知道聖嬰已經有夠麻煩的了。冥族那些家夥可還虎視眈眈。其他各族也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這次是真玩脫了,早知如此就不染指那玩意兒了。”許琦無奈的撓了撓頭。
張儀轉身坐在許琦對麵:“真不知道王驍和陳塵這兩個混蛋還在搞什麼。”
“這兩個謫仙人自然在什麼深山老林裏尋歡作樂,留下一堆爛攤子搞得我們這些俗人焦頭爛額。難搞哦。”
“罷了罷了,還是讓我看看你的卦象吧。”
“嗯,也好。這次……哎,自己看吧。”
罷,許琦念動咒語:“乾和坤離,負陰抱陽,公豬母豬,去!”
“你就不能編個正常的咒語?”張儀用食指敲了敲腦袋。
“你懂個屁,咒術順應心境,能有助於調解靈氣方為最佳。虧你還是幾個僅有的術聖之一。”著許琦摘下眼鏡。原本一對褐色的眸子,在取下眼鏡後露出隱藏著的一隻猙獰的血紅的眼睛。
一道紅光自血瞳中射出,在空中投映出太極的圖案。太極圖象不停地旋轉著,漸漸變幻為一個村莊的模樣。
村莊四麵環山,大雪紛飛。隻是冰雪地裏的村落卻是一片血紅。成百上千的屍體七零八落的倒在村子各個角落。有的地方甚至堆成山。這些屍體服飾各異,還有許多獸族摻雜其中。死相慘不忍睹,如同人間地獄。
張儀怔怔地望著村口大樹下的幾道身影,其中包括在場唯一的活人。
穿著一襲赤色戰袍的男人單膝跪在雪地上。胸口一個透亮的洞口。一手拄劍,另一隻手緊緊地握著那躺在雪地上身著素色道袍的男子的手。穿著道袍的男子同樣有著一個通透的血洞。他雙目輕閉,一臉安詳,另一隻手牽著一旁仰麵在地披頭散發的少年。少年著一黑色薄衫,修長的雙手布滿鮮血。身邊躺著兩顆新鮮的血淋淋的心髒。
那穿著戰袍的男人左手從劍柄上滑落,倒在地上那男子的懷中,右手依舊與他緊緊相扣。
而此時在三具屍體前跪著的一名身穿黑色勁衣的少年依然如同雕塑般一動不動的跪在那裏。收縮的瞳孔使得瞪大的眼睛留下更多空白,正如昨日不速之客來臨前那平靜的雪地。
“陳塵,王驍?他們怎麼會……這不可能。”望著空中的圖案張儀呆呆地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