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祝冬先給殿下烤了一隻,但她不吃,讓祝冬先吃,祝冬不高興,晚上睡覺的時候告訴我,殿下是讓她試毒,宮裏幹這事的都是小太監,她不樂意降低身份,我就告訴她,下次我先吃,我來做那個“小太監”。
殿下吃了半隻就沒了胃口,把剩下的遞給我,我掰了一半給祝冬,正要開動,身後不知誰用膝蓋戳了我一下,那半個甜瓜滾在地上沾了灰,回頭看他們三個,都正在圖紙上勾畫,我疑心是博端格卻苦無證據,轉過頭來依舊是氣哄哄。
直到祝冬又烤了一隻新的,我們兩個才大快朵頤。
後來我們離開失韋,夜晚的夢境中,我總是懷念這段同他們在一起的日子,景律公主和祝冬同我一起在爐邊烤火,背後就是即墨緲他們三個說著我聽不懂的話,我想我一輩子也學不會那麼流利的失韋話。
祝冬吃了兩個,把剩下的甜瓜給了我,她再也吃不下了,我把剩下的甜瓜放在爐子裏邊,熟了後用炭灰蓋上。
派巴圖跑進來同我們說有件大事。他白天和祝冬一起練馬,祝冬說他跑起馬,飛一樣輕靈。他知道我們有好幾個人都聽不懂失韋話,就用磕磕巴巴的南魏話告訴我們,有幾個羊倌打了一頭大狼,看樣子是頭狼,博端格很快就說不可能。
派巴圖說,“那狼大得嚇人,狼丸都有熟甜瓜那麼大。”他握緊拳頭和我比劃。
“真的?我去看看。”我拉著祝冬說。
身後三個人的討論一時間停止,博端格對派巴圖說了一句話,他急忙跑出帳包。
我和他一起跑出去,“我跟你一起去看。”
“驕驕!”即墨緲紅著臉叫住我。
“我去去就回!”我和派巴圖跑得沒影。
那狼已經死了,軟趴趴一團,我站在它麵前,卻怎麼也記不起那頭狼趴在我身上要咬斷我脖子的恐懼,我覺得沒趣,看了一會兒便走了。
祝冬悄聲問我,“看見了沒?是不是真的那麼大?”
我不經心地點頭,“是啊是啊。”
“你知道狼丸是什麼?”祝冬忽然問我。
“不就是狼的眼睛嗎?”
她久久地盯著我,不再和我交談,笑得前仰後合,一邊笑還一邊用力敲打我的肩膀,我被她打疼了急急跑開。
有一回我無意間問她到底為什麼笑話我,她才告訴我狼丸為何物,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派巴圖對我們說了那話以後,博端格讓他滾出去。
我蹲下來扒拉爐灰,挑出一個最好看的剝開給即墨緲,又把剩下的擦幹淨了包在帕子裏。
博端格和雨師乘歌停留片刻便要離開,我把帕子裏還暖和的甜瓜塞給博端格和雨師乘歌,“你和他路上吃。”
他看我一眼,“帕子裏有幾個?”
他問的是我給了雨師乘歌幾個,他自己帕子裏的甜瓜一摸便知曉。
“不記得了。”我撒謊說。
他走的時候把甜瓜交給雨師乘歌,自己往我腦袋上狠狠一敲,雨師乘歌則不動聲色地捧著甜瓜走了。
博端格是個很小氣的人,晚上和我生了閑氣,白天就不許派巴圖同我說話,我追著讓派巴圖和我一起去跑馬,左追右堵截,他還是不和我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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