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本上沒學過,我……我也不知道。”
“那我就告訴你,真的有。”
“啊……”
何弦歌張大了嘴說不出來話,葉塵十分滿意這反應,這才是正常人應該有的反應。普通人初次聽到這種事情,肯定會萬分驚訝。
“那……你修道了麼?”
“修了,不過又沒了。”
“發生什麼了?”
“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這是秘密。”
何弦歌滿臉通紅,似乎為無意中探聽到別人的秘密而感到羞愧,低著頭不停地用手指頭絞著衣角。葉塵也不催她,端起茶杯繼續喝茶看書。
“我想修,可以麼?”何弦歌最後囁喏著說道。
葉塵說道:“這個當然是可以的,但是修道要求很嚴格,外麵這花花世界的你不感到惋惜麼?”
何弦歌低著頭不說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要說是不惋惜,那是不可能的,可是相比之下,還是自己的命更重要一點。
正巧這個時候有客人來了,葉塵對著茫然無措的何弦歌說道:“你去找你哥哥商量一下吧。你們有了結論再來找我。”
何弦歌嗯了一聲,十分不開心地走了回去。她一回去就見到了白虹,白虹見她不大開心,便問她是怎麼回事。
何弦歌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問道:“修道真的要很苦嗎?”
白虹拉著她在院子坐下說道:“修道不是苦,而是需要舍棄很多東西。修道本質上是逆天改命,這是逆天而行,怎麼可能會有捷徑呢?”
何弦歌聽了白虹的話,更加不是滋味。
“那要舍棄我的哥哥麼?”
“如果你修道,而你哥哥不修的話,基本上肯定是要舍棄的。因為你哥哥不過是個凡人,生命不過匆匆數十年,至多不過百年,而修道的話,要是小有成就,就能延年益壽數百年,你說這是不是一種舍棄?”
何弦歌半晌沒有言語,她從來沒有想過還有這個問題。白虹拍拍她的肩膀說道:“不要著急,既然道長說你有劫難,那你還有兩年的時間去思考,這兩年中,即便你不修道,肯定也會找到其他的辦法。”
一切都是命,上天機緣設計,巧妙至極。這瘋道人的一番話在何弦歌心裏種下了深深的種子,並且在極端的時間內就已經開花結果,長成了參天大樹。
白虹出去忙去了,院子裏就剩下了何弦歌。她呆呆地坐著,抬頭仰望著天空。斑駁的樹影投在她的臉上,透過那些明亮的光線,她看到了那些掛在枝頭的青杏兒,三兩個一團,簇擁在一起,葉片在上麵飄動。這不讓她開始懷疑,這些青杏兒為什麼要生長?一枯一榮已是一個春秋。
這樣短暫的生命到底有什麼意義?什麼也做不了,隻能掛在枝頭,等待著雨水和陽光,然後慢慢變黃,秋天有鳥兒來到,把某個杏兒啄開,或者是某天突然掉了,亦或者某天被人敲了下來吃掉,然後生命陡然終結掉。
這樣周而複始,到底有沒有深刻的含義,或者是某種超於生命之上的意義。
她覺得這個問題要弄清楚,既然能修仙,或者那是尋求答案的一種途徑。
“哥,你好點了沒?”何弦歌呆著坐了一會兒,便回到了房間中,何東半躺在上,被子蓋住,上半身出來,雙手捧著書,正在認真的看。
她順手將何東弄下來的被子放了回去,替他又將被子往上蓋了一點。
“哥,你不用那麼著急,這又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兒。”何弦歌不住勸解,一想到哥哥為了她而中途輟學,她的鼻子就酸。
何東高興地坐起來,將書輕輕地放在腿上說道:“妹妹,我得趕緊學好,幫助恩人分擔一點。以後這共走穩定了,就不用發愁你上學的事情了,我聽說現在大學生不好找工作,要不你再看看讀個研究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