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揚麵不改色,接著又反問一句:
“師兄一向都甚少動怒。可今日觀師兄神態,似乎對那辛雨南頗有幾分厭惡之意。這次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令師兄動怒至此?”
雲飛揚方才也的確未有半句謊言,清神境境之前,他的確奈何不得呂英體內的變異之毒。
不過,如果有人幫忙的話,又是另外一碼事了。
趙智雄聞言之後若有所思,清神境之前無可奈何,那麼清神境之後呢?
難道說,雲飛揚的醫道水準竟然已經高到如此境界,便是連必死之毒,亦是能夠治愈?!
趙智雄正欲向雲飛揚詢問的時候,藝航卻已插口道:
“我與大師兄十幾日前就已知你幾人進入天妖林海,恰好這個時候,天妖林海之中的異獸,不知是發了什麼瘋,鼓動半個林海的異獸攻打淩霄諸山。”
“所以宗門不得不開啟護山大陣,內外封禁,出入不得。”
說到這,藝航心懷憤恨地看了一眼逍遙峰的方向道:
“當時我擔憂你二人安危,曾經向掌門求援,合逍遙峰與獨孤鋒之力,應可牽製住山外的幾頭四階異獸。”
“然而他逍遙峰非但不肯幫忙,還說他早有諭令,我們獨孤鋒一脈弟子,將宗門規矩視若罔聞,是活該如此。讓我們獨孤一脈,自己去想辦法!”
說話間,雲飛揚能夠聽出藝航的語音充滿恨意。
哪怕在呂穎蓉與邱成仁麵前,也毫無掩飾。絲毫都不顧忌,二人知曉淩霄宗內的不合。
趙智雄頓時皺眉,這家醜豈可外揚?即便要說,也不該在外人麵前。
而任樂逸則是既覺憤恨,也覺羞慚,差點把頭埋到了胸口。
藝航則根本不顧忌趙智雄的目光示意,兀自冷笑道:
“他倒是忘了,幾十年前逍遙峰弟子在天妖林海中被困時,淩霄宗內是哪一脈援手,把他們救了出來?十三個明心境,三個清神境,這份人情難道還不夠?!”
“結果,那逍遙峰倒好,現如今又有事要求到我們獨孤鋒一脈。掌門他自己不好意思再出麵求情,就把自家女兒推了出來。逍遙、獨孤二脈的這段恩怨,難道就想憑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來化解?!世間哪有這麼便宜之事?!”
雲飛揚靜靜傾聽,點了點頭。
之前他就已知自己到底該怎麼做了,藝航的言語,隻是使他更加確定而已。
若不出意料,藝航對逍遙峰的看法,也代表著獨孤鋒絕大多數門人的態度。
隻是如此一來,獨孤鋒除了縹緲峰這個鐵杆盟友之外,在七峰中,卻真正是孤家寡人了。
“畢竟是同門,那呂英不止是事關逍遙峰傳承,也關係淩霄山的大局。”
趙智雄一聲歎息,皺著眉頭,眼神複雜道:
“宗門之內,若真有什麼化不開的仇怨,那也就離覆亡不遠。若是時機合適,飛揚你不妨勉為其難試一試,為那呂英祛毒。”
雲飛揚不禁失笑,好一個“時機合適”,他這位大師兄,看來也不全然是個老實之人,也知曉變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