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航你言重了。”
淩霄宗現任掌教辛蕭然今年已二百多歲,然而他的麵貌卻依然如同青年一般,年輕,俊逸。
隻聽他一聲苦笑,道:
“你我皆知,此時獨孤鋒哪怕沒有獨孤師兄坐鎮,也依然是萬無一失,隻需有兩三位清神境的武者主持大陣,天妖林海內的異獸,就休想破開大陣,也傷不了淩霄宗的一草一木。”
“你說我把我不把獨孤鋒視為淩霄一脈,這從何談起?難道定要小題大做,你獨孤鋒才覺滿意?!”
藝航咬了咬牙,語氣放軟了幾分:“不是獨孤鋒,是我獨孤一脈,我擔心他們這次,怕是凶多吉少。”
“是這樣?!”
辛蕭然做出了然狀,而後微微搖頭:
“我記得前段時間,我就已告知全宗上下,所有弟子都不得深入林海,否則生死自負,宗門概不負責。這則告喻,我曾連發三次。怎麼獨孤鋒還有弟子,將宗門律令視若罔聞?”
藝航一聲冷笑道:“這條宗門禁令,淩霄七峰哪一峰真正當回事?記得五十年前,是誰因弟子被困在天南林海,連夜來尋我師尊求救?掌門這是準備翻臉不認人?!”
辛蕭然麵皮頓時扯了扯,他記得五十年前,是有這麼那一次。
然而那個時候,可沒有什麼異獸來攻山。
思忖片刻,辛蕭然卻依然是一聲歎息:
“不是我辛蕭然不肯幫,而是實在無能為力。眼下更重要的還是宗門的安危,連真傳弟子都被安排在前線鎮守山門,哪裏還能抽得開人手?”
說到此處時,辛蕭然又頓了頓,躊躇道:
“這樣如何?我身為掌教,此事不好妄下決斷。不過你們獨孤一脈,卻可便宜行事,先行趕回。七峰中若有好友願意相助,我也可準他們離去。”
藝航的麵色,更顯陰沉。
辛蕭然言中似無一句推托,然而卻滿含著推拒之意。
“既然如此,那我不敢再有勞!”
說完這句,藝航便直接一拂袖,轉身離去。
話不投機半句多,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倒不如另尋辦法。
“忘恩負義之輩,我藝航領教了。隻望你們逍遙峰日後,莫要再有需求到我們獨孤一脈之時!”
辛蕭然頓時皺緊了眉,雙拳緊緊的握著,青筋暴起。
良久之後,才又長聲一歎。
而此時,在聽到辛蕭然的歎息之後,他旁邊立著的辛雨南,卻是忍不住一聲冷哼:
“這是什麼態度?哪裏像是在求援?我們逍遙峰即便日後有事要求到別人,也輪不到他們獨孤鋒。”
“師妹住口!”呂英也一直就在旁靜聽,此時麵上略含憂色的轉過了身:
“師父似乎心有愧意?那位藝航師叔,看來是真的生惱了。”
這些年來獨孤真人一直閉關不理事,藝航身為獨孤求醉的二弟子,為人行事又一向令人信服,已經是獨孤鋒實際上的主事人。
他來找辛蕭然相商,實際就如同獨孤求醉親自前來一樣。
而既然辛蕭然斷然拒絕藝航的想請,便是如同拒絕幫助整個獨孤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