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眼的陰陽師看著無聲哭泣的梨花,露出一個溫柔的笑意:
“梨花啊,好久不見——!”
“大、大人——!”
梨花猶如一隻花蝴蝶,張開寬大的和服袖子,紮進陰陽師懷裏嗚嗚哭泣。
美人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但是陰陽師仍然是那副淡然縹緲的淺笑表情,連個安撫的輕拍都沒有,看似柔情似水,實則最是冷漠無情。
梨花哭了半,終於後退一步從陰陽師懷裏抬起臉,貪婪地看著他的俊顏,道:
“大人,梨花是不是在做夢?真的是您嗎?”
陰陽師用手裏的蝙蝠扇在胸前一撫,被美人淚水打濕的地方就恢複幹爽潔淨。
“不是我是誰?難道有人敢假冒我嗎?梨花,幾百年了,你還是愛問這種蠢問題,真是個榆木腦袋!”
梨花挨了一頓挖苦,不但不生氣,反而露出情竇初開少女般羞赧的神色,紅著臉低下了頭。
“是了,大人您以前就是這麼訓斥我的……能再次見到大人,聽到大人喊我一聲‘梨花’,我好開心……”
陰陽師沒理會春心蕩漾的梨花,轉過頭望著“站軍姿”的青山,笑著衝她點點頭,轉回去的時候還眨了下眼,似乎在安撫青山讓她別害怕,但是那雙狐狸眼媚氣十足,讓青山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寒戰。
“你是何人?”
王覺一見白衣陰陽師看向自己,趕緊跪伏在地上,行了個日式跪拜大禮,口中喊道:
“九菊一派第三十一代掌教,阿部角一,拜見大人——!”
陰陽師看著五體投地的王覺一,嗤笑道:
“我村正怎麼會落在你手裏,原來這一代的掌教不是土禦門家的!”
“回稟大人,土禦門一族自昭和年代就人丁凋零,有資格學習術法的更是寥寥無幾。自土禦門道助大人之後,土禦門再無能夠修習陰陽術的族人,所以道助大人為了九菊一派的未來,突破姓氏門第之見,把掌教的位置傳給了人——!”
陰陽師把玩著手裏的蝙蝠扇,慢條斯理地道:
“反正也是我隨便創立的門派,誰當掌教對我來都一樣,土禦門……哼,不過是個姓氏罷了,有什麼特別!”
自從陰陽師現身,梨花滿心滿眼都是他,見陰陽師不理自己,反而跟王覺一話,梨花恨不能一腳把王覺一踢開。
“大人,他不過是個家奴罷了,理他作甚!”
“好啊,不理他,我理你總行了吧?”
梨花激動得麵飛紅霞,伸手拉住陰陽師的袖括,撒嬌似的輕輕搖著。
“大人,您不是已經……怎麼會在這裏出現呢?梨花不明白……”
陰陽師輕輕掙脫梨花的手,把袖括上的褶皺撣開,用蝙蝠扇一指竹屋,隻見竹屋的大門刷地打開,從裏麵飛出一個蒲團,落在地上。
陰陽師走過去盤腿坐在蒲團上,正好跟青山麵對麵,王覺一和梨花也趕緊掉頭,一個跪一個站,簇擁在陰陽師兩旁。
青山暗暗皺眉:這陰陽師什麼來路,他怎麼能打得開竹屋的禁製結界?難道他也是玄徽子的血脈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