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玄替她斟茶,推到她跟前道:“今日悶熱,先飲茶解渴。”
語落,司馬莞笙端起熱茶,以手輕輕掀起幕離,小心翼翼飲茶。
楚南玄見此狀,眉頭微皺。他放下手中茶杯,行至隔門旁,將門上的簾子落下。
“如此天氣,戴著幕離肯定憋悶,我已將簾子落下,你大可取下幕離,那樣會舒服一點。”
語落,司馬莞笙將頭上那礙事的幕離摘下,以真容示人。沒有幕離,整個頭感覺都輕鬆了不少,的確舒爽了許多。
楚南玄的聲音雖然沒有什麼感情,但所說所做,卻早已出賣了他。
他是一隻披著狼皮的小綿羊,外表冷血,內心卻溫柔體貼。
他看著司馬莞笙那張早已刻在他腦海裏的臉,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一抹笑意,飽含愛慕的笑意。
他問道:“我很好奇,你拿這千金牌有何用?難道真想向陛下求恩典?”
“我……”
“你若不願說,那不說便是。”說罷,他繼續替司馬莞笙斟茶。
司馬莞笙看著眼前這不苟言笑的大恩人,內心很是糾結。
她既想告知楚南玄實情,至少是對他的尊重,但又怕告訴實情之後,他不再願意幫忙。
正當她思緒亂飛時,楚南玄的聲音讓她回神。
“我以後可否喚你妙弋?”
“啊?”她猛的回過神來,“是他告訴你的?”
這個阿籍,事沒辦成,廢話倒是說了不少,連這種事也說於旁人聽。
明顯,她有些不滿劉璃越亂說的做法。
楚南玄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答非所問道:“可以嗎?”
這嘴長在別人身上,即便我說不可以,別人也未必言聽計從不是。
她淺笑道:“我若說不可以,你就保證能不再這樣叫?”
“不能保證,除非,你給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
司馬莞笙沒有想到,這冷傲小將軍,不但有柔情似水的一麵,還有巧舌如簧的一麵。每句話都幹脆利落,沒有一個字是多餘。
她慚愧,自己應該沒有辦法說服楚南玄,與其白費唇舌找理由,找借口,還不如識趣,省下一點力氣。
“你若願意叫,那就如此叫便是。”
聞言,楚南玄唇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故意將臉湊近她,低聲道:“你答應我,難道就不怕你兩情相悅的他不悅?”
司馬莞笙雙目圓睜,忙將頭往後一仰,拉開彼此腦袋的距離。眼裏倒映著楚南玄那俊美的輪廓,楚南玄眼中亦然。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對視,旁若無物,像定格的畫麵。
茶樓門口,傲雲抱著佩劍,昂首挺胸而立,茹霜則無聊的在門口來回徘徊。
這時,劉璃越和背著藥箱的莫曉曉正巧從茶樓門口路過,莫曉曉也不是第一次見茹霜了,她一眼就認出在那裏來回徘徊的茹霜。
她忙喊道:“公子,你看,那不是莞笙姑娘身邊的丫鬟茹霜嗎?”
劉璃越原本在欣賞臨街一小攤上的人偶,聞聲,猛的回過頭來,朝著茹霜手指的方向望去。
“咦!還真是那丫頭。”他自言自語嘀咕到,從旁邊的攤位上,買了兩串糖葫蘆,遞了一串給莫曉曉,爽朗地說道:“拿著,給你的。”
莫曉曉笑著接下,連忙致謝,緊跟著劉璃越朝茶樓門口走去。
“茹霜,你在這做甚?”行至茹霜跟前,劉璃越笑著問。並將手中的那串糖葫蘆遞給茹霜,“來,給你買的。”
茹霜是司馬莞笙的貼身丫鬟,他自然要一視同仁,要善待她。
茹霜笑著接下糖葫蘆,微微俯身行禮道:“多謝劉公子,劉公子,安好,茹霜是在等我們家姑娘。”
“你家姑娘在茶樓裏?”劉璃越由上而下掃視了一眼茶樓,沒等茹霜回應,繼續用疑惑的語氣道:“她來茶樓做甚?是一個人?還是……”
劉璃越話還未說完,突然瞄到了杵在那裏,如一根木樁一般的傲雲,他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正所謂愛屋及烏,厭亦如此。他對楚南玄懷著敵意,自然而然對楚南玄的隨從也無法抱著友善之心相待。
他怎麼會在這裏?
茹霜支支吾吾道:“這……我家姑娘……有事……”
“他和你是一起的?”劉璃越指著傲雲,怒目圓睜。
茹霜微微側臉,看向劉璃越手指著的傲雲,遲疑片刻回道:“算是吧!”
聞言,劉璃越瘋了似的衝進茶樓,著急忙慌的在茶樓裏尋找司馬莞笙和楚南玄的身影。
此刻,司馬莞笙和楚南玄還在飲茶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