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紅日從東方冉冉升起,為大地披上霞光,整個村子便在晨曦中醒來。
開門聲,打水聲,雞鳴犬吠孩子哭鬧……各種聲音夾雜著徐徐而起的炊煙,讓這個村子合諧而又生動。
一碗熱湯下肚,琴喻整個人就好像又活過來了一般,頭終於不疼了,便起身去牆頭取長弓與箭囊。
雖是農家少女,但取弓拿箭的動作,卻如沙場征戰的大將軍般動作迅捷,氣勢如虹。
她身量高挑,體態輕盈,烏發如墨,明眸皓齒,雖然一身布衣荊裙,卻是難掩眉中風采英姿颯爽。
剛將箭囊係在身上,院子外麵就已經有人高聲催她了。
“阿柳,你弄好了沒有,我們都在你家門口等你半了,你今還上不上山了?”
另一個聲音響起,“二丫,你別催了,曉玉阿柳昨兒個摔了頭,興許今不去了在家休養,要不我們自己去吧……”
“你們等會,我馬上就來。”
琴喻應了一聲就準備出門。
母親王氏擔心的看著她額頭上的傷,“阿柳,你身子不爽利,要不今兒個就不要上山了。”
琴喻渾不在意,“頭磕破零子皮罷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她們都來了,總不能叫人白等半響。”
她可不想在還沒有弄清楚情況下,呆在這個陌生的家裏和所謂的父母大眼瞪眼露了馬腳。
再了,快入秋了,按她昨頭疼時接收到的這具身體的零星記憶,她若是再不多打些野味,這個家年都沒法過了。
起來,也是諷刺。
昨兒個中午,她還是堂堂大晉朝的威武大將軍。
是威名赫赫琴家軍的首領。
是忠勇候府的世子爺。
——名:琴喻!
今兒個,她卻成了一個普通的農家獵戶女。
名……揚柳。
昨的她手握大刀沙場殺敵,想的是:此次若是徹底殺退犬戎大軍,她便恢複女裝,求陛下賜婚,將那肖想多年、下巴翹到了上的美貌攝政王寧漠安收歸房鄭
而如今的她,最大奢望,不過是——
上山打獵多殺幾隻野兔,填肚裹腹,奉養雙親。
昨接受的那點零星記憶並不多。
總的歸納下來,就是三條。
第一,原主楊柳是個女獵戶,昨在山上被一對獵戶兄弟欺負,不心撞樹死了,然後她就在這個身體裏醒了。
第二,原主的父親叫楊含山,是個獵戶,六年前打獵摔傷了腰,一直癱在床上藥水不斷,今開春才將將能站起來,幹不了重活;母親王氏是個地道的農婦。
第三,夫妻倆隻有原主一個女兒,平素就靠女兒打獵養家,將這個女兒看得極重。
楊含山和王氏拗不過琴喻,隻得送她出門,叮囑她心一些。
別了兩人,琴喻便跟著幾個丫頭的身後往山那邊走。
幾個丫頭都是地道的農家女,家境貧寒,瘦體弱,身量高挑的琴喻和她們走在一起便有如鶴立雞群。
顯然,她也注意到了一點。連忙收斂自己身上的氣息,盡量減低存在福
原主本就是個孤傲性子,多數時候獨來獨往,丫頭們也是因為秋到了,才會和她結伴上山摘野果,並不太熟,所以也都沒有發現琴喻與原主的不同之處,步子輕快嘰嘰喳喳著東家長西家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