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房間做女孩子的臥室真是委屈至極。
不過也難怪,畢竟是個不受待見的孩。
所以哪怕是兩層樓的鄉土風情別墅,她也隻能縮在角落裏看家人,不,看別人熱鬧。
我走到窗台邊,隨手把棍子放到了一邊,用手捧起泥土堆出了花盆的形狀,那朵枯萎的花枝在我頗具藝術性的操作手法下頗有幾分即將煥發生機的味道。
木棍裹著風聲在我耳邊呼嘯而來。
真是,一年到頭總有幾個不乖的孩隨手拿別人東西。
順手牽羊的習慣得靠打才能改過來。
我就不收她治療費好了,畢竟是個可憐孩子。
她驚呼一聲,眼睜睜看著我後仰奪過木棍,還順便將她踹了出去。
“你……”她大概也沒想到,作為鬼還能被物理攻擊重傷至此。
“我?你確定進門的那個跟我是同樣的存在嗎?”
我笑著將木棍丟到一邊,彎腰湊近她,笑得更燦爛了:“檀木棍啊,棍子可不就物理攻擊最厲害,不巧,鬼最怕我的物理攻擊,你連我都不認識還玩猜謎?”
她瑟縮著往後退,像是見到了什麼可怕的生物。
“一看就沒學過楊布打狗這篇文言文。為你憂心,中華文化博大精深,死了也要好好學習呀,在窗台邊,唉,被活活打死的可憐朋友。”
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猛地騰空而起,臉上忽現孩童的眉眼,又迅速消散,仿佛隻是旁人的錯覺。
“我就這樣死了!就這樣被活活打死了!”她猙獰的哀嚎,黑霧一陣陣翻滾,帶著濃厚的煙味。
“她為了這個家,把那麼的屍體塞進汽油桶裏燒了,我終於不再撿剩飯吃了,她特地做了一盤,哈哈哈哈哈哈……咳,嘔——”女人重重墜地幹嘔著。
我皺眉看著,撿起了地上的棍子:“既然已經吞掉了他們,就應該識趣些,躲遠點,沒人有這個興頭替敗類追究你,可惜你非要擋我的路。”
“憑什麼?!我吞掉了他們是他們活該,我呢?!我做錯了什麼?!要變成這副德行!”她的指甲摳在地板上,整個空間搖搖欲墜。
“我不是好人,所以不考慮好人該考慮的事。”我將棍子指向她,“你考慮清楚了,我這一棍子下去,就不是破道鬼牆這麼簡單了。”
她抬頭,整個人一點一點的變成了焦炭:“我要守著這裏,讓所有外來者見證他們腐爛!”
“不自量力。”我嗤笑一聲,抓緊棍子重重砸向她,然後猛地停住,“徐憶河認識你?”
倒是忽略了,這裏可是徐家的地盤,徐家人能讓這種東西在自家作威作福?
大概是聽到了熟悉的名字,她漸漸平靜了下來,愣愣地四處張望著:“徐家,徐家,徐家給了我住的地方,我不能對付徐家。”
她搖著頭後退,麵容恢複成了初見的清麗。
有意思,這座牆還是徐家人給造的。
“那就不好意思了。”
我依稀記得我跟徐憶河之間不是很待見的。
在我的棍子即將觸碰到女人頭的那一刹那,麵前的一切都消失了,木樓不見了,女人也不見了,我站在地上,不遠處是等待的徐憶河和零碎先生。
我扛著棍子走了過去:“你弄的?為了引我出來費盡心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