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子 2(1 / 2)

坐北朝南,正堂屋是很古派的建築,堂屋門下是六塊青石台階,石階上斜刻的花紋已經被三代人磨的平滑了。院子很大,東邊是三間臥房,西邊是一間廚房和一雜物間這些家產都是祖父和祖母攢下的家產。院子的正中間,是一棵很大的洋槐樹,祖母告訴我,那棵樹是父親出生時祖父種下的,算起來這棵樹也是我的叔輩了。在我年幼的時候,家裏是有後院的,有半進院哪麼大,是父親後來修繕的,隨著家裏的沒落,後院也就易主了。時過境遷,這就是我對老宅子的印象了!

二娃子剛回來的第一個月裏,他也漸漸開始適應,隻是話語變的少了。

“二娃子,歪脖子河邊的老楊樹上有個鳥窩,咱倆去給他端咯吧!”我興奮地衝到他麵前講!

“啊,還是不去了,爺上午讓我們到田裏幹活!”他沒回頭看我,輕輕的。

“咱倆掏完鳥窩再去也行呀!”我不饒的下去。

二娃子回過頭看了看一臉興奮的我,揮揮手和我一起跑向了那棵老楊樹。

樹很高,對於嬌生慣養的我是爬不上去的,這個鳥窩被我發現很久了,要不是二娃子的出現,至今我都不會有對它下手的打算。

“六子,在下邊等著,一會我上去掏出來扔給你,你可得接住。”二娃子叫著我的名給我交代著。

他抱著那顆很粗的大樹,像個毛毛蟲一樣,一點一點向上爬著。現在想想,真難為了他那麼瘦的身子。不大一會,終於爬到了鳥窩哪裏。

他伸手放進鳥窩,“接住了。”

一隻,兩隻,正準備接第三隻,抬頭一看,他已經快下來了。

“沒有了?”我站在下邊喊道。

他沒有理我,待他下來,“咱倆一人一隻,裏邊還有一隻,給那母鳥留一隻吧!”他。

我並未埋怨,捧著兩隻羽翼接近豐滿的鳥,開心的在笑,他看看我也笑了。看得出,他的笑沒有那麼由心了,可能是他許久未笑的原因吧!

後來幾,父親也安排二娃子與我一道上學,他很興奮,覺得像是又找到了一件可以讓自己重生的事情。在二娃子剛來的那段時間,他總是垂著頭,坐在宅子的角落一動不動。也看見過他像個大人一樣長歎一聲。

直到我長大,才懂了那個九歲孩子的長歎。當悲哀的命運降臨,要深深地敬畏那一刻的到來,那或許是懲罰,或許是煎熬。但長歎過後的生命,都是新生。

老宅子的那棵洋槐樹快開花了,我和二娃子坐在正堂的廳簷下,寫著今要溫故的筆記。

傍晚,空像是玩把戲一樣換了顏色,閃電炫耀著即將上場的大雨,轟鳴的雷歡呼,不一會,從無到有,從有到大,這大雨像是可以衝走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