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劫心中不忍,飛到沈衣雪身邊,低聲道:“丫頭,你這又是何苦?”
沈衣雪的目光微冷,轉頭看了身邊的曆劫一眼,也低聲道:“你若心中不忍,為何不讓軒轅現身?”
曆劫不知沈衣雪的火氣從何而來,楞了一下才猶豫道:“軒轅昰,他……”
他皺起了眉頭,臉上浮現出一絲為難,似乎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沈衣雪的問題,竟是久久沉默不語。
沈衣雪見他糾結沉默,心中的火氣卻是更甚。
不辭而別又莫名從天而降,回來之後對她連個解釋都沒有,就知道指責埋怨她!
她沉下臉來,不再看曆劫一眼,隻低頭俯視著下方仍舊在不斷蹦跳的夏氏,想了想,又道:“現在的戰天劍,隻是一把劍,原銘衍生出來的真魂,曾經在軒轅體內,你若當真同情夏氏,就應當讓軒轅現身。”
曆劫苦笑:“說來說去,你無非就是想要知道軒轅昰的下落。隻是……”
他的眉頭擰出了一個深深的“川”字出來,猶豫了一片刻:“事情複雜,遠遠超出你我的想想,你且容我稍候再做解釋,行不行?”
沈衣雪這才正眼看了他一眼,聲音緩和了些,卻又帶了一絲委屈之意上來:“為何要不辭而別?”
“丫頭,我……”曆劫見她一臉的楚楚可憐,心中一軟,語氣頓時也柔軟了許多,然而又想到自己所遇到的種種,忍不住又長歎一聲,“現在,你先應付了原銘的母親,稍候我一並解釋給你聽,可好?”
他柔軟的語氣中不自覺地帶了一絲哀求的意味,讓沈衣雪因為他的不辭而別而生出的怨氣怒氣也不由跟著消減了許多,於是也就點頭道:“好。”
沈衣雪說完這一個字,就攤開了手掌,以一縷混沌之氣包裹住戰天劍,朝著地麵上的夏氏緩緩送了過去。
一次又一次地蹦跳,已經嚷夏氏的體力達到了極限,全憑著想要再見自己兒子的意誌在支撐,此刻見戰天劍飛到自己麵前,反而是楞了一下,怔怔地竟是不敢伸手了。
沈衣雪和曆劫也趁機緩緩落下來,與粉蝶兒一起,遠遠地看著夏氏與戰天劍。
對於戰天劍削斷她的指甲,又砍斷她一條手臂,夏氏卻是毫不意外而已,反而是顫顫地伸出僅剩的一隻手,想要去撫摸戰天劍卻又不敢。
沈衣雪早已收回了籠罩在戰天劍外麵的那一層七彩混沌之氣,夏氏伸手沒有接住,戰天劍就落在了她的腳下,發出了當啷一聲。
夏氏整個身子都是跟著那聲音一抖,就好像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急忙彎下腰,如同抱孩子一般將戰天劍抱在了自己懷中,低頭輕輕地哄著。
隻是,現在的戰天劍中,早已不再是前世原銘的殘魂,而是早已合二為一的完整軒轅劍魂,也就不再具備原銘的意識,自然也就不會再與夏氏有所交流和回應。
夏氏卻好像是癡了一般,單手緊緊抱著戰天劍,口中直喚:“銘兒,銘兒,我是娘啊。你答應一聲好不好?娘錯了,娘錯了,隻要你肯回來,你想娶沈衣雪那個孤女就娶吧,娘就算為了你,也一定好好待她,不會再發賣她了,好不好……”
這一次不要說沈衣雪,就連曆劫也聽得忍不住皺眉,這個夏氏還真不是一般的自以為是。她也不想想,沈衣雪是一個人,憑什麼讓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不過轉念又想,夏氏被困在墨山村中,半人半獸地活了五百多年,早已神誌不清,和個瘋子也沒什麼區別,他們又怎麼能計較一個瘋子的胡言亂語?
隻是,沈衣雪勉強忍了,曆劫也能強壓著心中不滿,夏氏懷中的戰天劍卻是突然不滿了起來!
戰天劍發出一聲尖銳而短促的嗡鳴,就好像一個人暴怒之下的低吼,緊跟著就從夏氏的臂彎當中躥了出來,隨即劍身在半空一轉,就改為直接指著夏氏的咽喉!
這讓沈衣雪更加確信,軒轅昰就在附近暗中掌控戰天劍,隻是她卻不明白,為何軒轅昰既然來了,又不肯現身?
是有苦衷,還是不願見她?
是因為曆劫嗎?
眼看著夏氏瘋了一般地再次撲向戰天劍,沈衣雪隻有強壓下心中的疑惑,先將戰天劍撤了回來,避免夏氏直接撞上去。
——之前,沈衣雪的伽藍冰魄針刺中的夏氏的一隻眼睛,到現在沒有複原;而戰天劍砍斷夏氏的一條手臂,到了現在,也沒有複原。
也就是說,戰天劍,也有殺了夏氏的能力。
而沈衣雪,既不想讓夏氏死在她的伽藍冰魄針下,也不想讓夏氏死在軒轅昰的戰天劍下!
她怕原銘的真魂會尚存微弱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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