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若是靈虛子不親自前來見過沈衣雪,沈衣雪又如何能夠將靈虛子體內的真魔氣再次換為道宗修者的真氣?
可是,自從靈虛子知道自己的真氣,成了魔修真氣之後,就再也沒有在人前露過麵,就連之前他修煉所在的洞府也是人去樓空,但沒出現過。
奔雷劍客派人在佛宗與道宗的地域內都尋找過,卻都沒有找到靈虛子的人影。如今沈衣雪說,要靈虛子親自前來,他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答應?回頭他去哪裏找靈虛子通知對方?
不答應?那不是擺明了要和沈衣雪對著幹,和直接翻臉基本也沒有區別了。
沈衣雪自然也能想到奔雷劍客猶豫的原因,然而卻並不點破更不接話,隻是靜靜的等著奔雷劍客的回答。
奔雷劍客頭疼的,恨不得將自己滿頭亂發全都揪下來,最後卻也不得不再次厚著臉皮,為難的開口:“那個……沈姑娘,自從靈虛子發現自己的真氣成了魔修真氣以後,就躲了起來再也不肯見人,如今我也不知他身在何處。若是想要他來見你,恐怕……”
說到這裏他頓住,拿眼角瞟了沈衣雪一眼,等著沈衣雪接他的下文。
結果沈衣雪卻好像根本沒有領會他的意思,隻是站在純白如玉的回心石上,安靜的等待著他繼續往下說。
奔雷劍客無奈,隻好哼唧了兩聲,又用力揪了兩下自己的頭發:“恐怕……你得等上一段時間。”
“一段時間?”沈衣雪到。目光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你覺得我有那個時間嗎?或者,你認為言寂有那個時間等著你去救?”
一提到言寂,奔雷劍客立刻慌了神,畢竟在他心裏,一個靈虛子再重要也重要不過言寂。更何況靈虛子在他看來根本就不重要,隻不過因為他現在的身份是道宗的宗主,不得不硬著頭皮為靈虛子開口求情。
“宗主他……還好吧?”
奔雷劍客從未如此刻這般為難過,他隻覺得頭皮一陣一陣發麻,恨不得將自己劈成兩半,或者幹脆將自己的嘴巴縫起來,再也不要開口說話。
他怎麼覺得,不論自己怎麼說,怎麼做好像都是錯的呢?
可既然沈衣雪再一次提起了言寂,他就斷然沒有忽略過去的道理,於是在糾結了半天之後,又問了這樣一句出來。
沈衣雪回答的倒是十分幹脆:“非常不好!”
隨後又反問道:“你覺得一個散盡真氣,沒有了任何修為,與普通人機無二致的修者,到了鬼界能有什麼好的後果?”
“就算你沒有去過,也應該知道鬼界與其它域界不同,”沈衣雪繼續道,“其他域界,不管是天地靈氣還是真魔氣,至少裏麵生存的還都是活人,而鬼界卻是真魂和鬼修的地盤……”
“你覺得是言寂會變成鬼修,還是真魂離開身體,被強行送往輪回當中?”
沈衣雪每說一句,奔雷劍客身上的冷汗就多一層,臉色就蒼白一分。待沈衣雪說完,奔雷劍客已經是汗如雨下,臉色蒼白如紙。
奔雷劍客為人雖粗心,但也豪爽仗義,就算是佛宗與道宗離心,關係不睦,一旁的道空聽得也有些心中不忍。
“沈姑娘,”他忍著方才咳了半天,所造成的喉嚨腫痛開口道:“直說吧,需要幾天時間?”
沈衣雪扭頭看向道空,麵露驚異之色,這一次從她在神界界河的河底清醒過來之後,或者說,從她與道空相識以來,這還是道空第一次稱呼她“沈姑娘”,而不是“天魔女”。
道空是什麼人?沈衣雪隻是一個神色變化,他就猜到了對方的想法,然而此刻也隻能硬著頭皮,厚著臉皮故作不知,替奔雷劍客問了一句。
奔雷劍客如蒙大赦一般,長籲了口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然後才一臉期盼地望向沈衣雪,等著沈衣雪給他一個答案。
沈衣雪深深地看了道空一眼,想到言寂的情況,也的確是刻不容緩,神色當中不自覺地多了一絲誠懇與焦慮:“當初,言寂隨著我一同離開神界,進入了魔界。因為他本身散盡了真氣的緣故,因此倒也沒有不容於魔界天地。隻是……”
“隻是卻與普通人無異!”她深深地歎了口氣,“好在,魔界那些人,雖然不情願,卻也沒有太過為難於他,並且還允許他暫時滯留魔界休養。”
沈衣雪說的詳細,一方麵是為了讓奔雷劍客放心,同時也是在打神界中人的臉,暗中諷刺神界中人當初對於幻如魔帝不公平。
這件事,孔微海進入神界的時間晚,不曾參與;奔雷劍客雖然曾經經曆,但是因為自身真氣顏色的緣故,一直都受到中人的排斥,因此雖然有所耳聞,卻也所知不多。
因此,對於沈衣雪這番話“感觸”最深的,反而是道空。
道空當然能聽得出來沈衣雪話中含義,然而此刻卻也隻能裝糊塗,“嗬嗬哈哈”地應對著,一張老臉卻是青了紅,紅了紫,紫了白,白了再青,五顏六色地變換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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