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誠意也是威脅(2 / 2)

不得已,軒轅昰隻得提高了聲音,再次喚她:“丫頭?”

沈衣雪又楞了片刻,終於是回了神,隻是看向軒轅昰的眼神,茫然中帶著說不出的疏離,讓軒轅昰心疼地幾乎要滴血,連手腳該往哪裏放都不知道了!

又沉默了片刻,沈衣雪終於是幽幽開口:“軒轅,我沒有內力,也不會輕功,恐怕教不了那位阮秀秀姑娘。”

她說的無比認真,卻又不帶絲毫情緒,不管是惱怒的,還是哀傷的情緒,統統都沒有,就好像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

“我……”這樣的沈衣雪讓軒轅昰慌亂而無措,心疼又懊惱,想要開口解釋卻說不出一個字來,隻是覺得眼前的女子,分明還是那樣美得驚心動魄的眉目,卻又疏離陌生地讓他心驚肉跳。

沈衣雪的目光,卻已經越過軒轅昰,落在不遠處的阮秀秀身上。阮秀秀並沒有因為軒轅昰的轉身離去而放棄,反而當真如同她說的那般,長跪不起!

不但長跪不起,而且還一下一下,用力地朝著軒轅昰的方向叩首,每一下都能聽到她額頭撞到地麵的聲音!

原本額頭上海隻是紅腫一片,現在早就血肉模糊,隻是女子倔強的眼神,卻是沒有絲毫改變,就連站在旁邊,若有所思的夜天縱,麵上都浮現出一絲不忍之色來。

沈衣雪的心中也有些不忍,幾乎都要忍不住開口,替阮秀秀去求軒轅昰。

然而她終究是沒有開口,阮秀秀的確是足夠倔強堅持,看著也的確是讓人心中不忍。可沈衣雪心裏也清楚,她也許隻要開口動動嘴皮子,可日後的軒轅昰,可能會麵臨無窮無盡的麻煩。

更何況,軒轅昰心不甘情不願的,就算此刻勉強應下,也必定不會真心傳授阮秀秀武功,到時候對哪一方恐怕都不好。

因此,在看了阮秀秀一眼之後,沈衣雪歎息一聲,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然而此刻對於此刻的軒轅昰來說,就算沈衣雪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開口求他,也好過現在的沉默疏冷!

阮秀秀朝著軒轅昰的方向磕了多少頭,恐怕連她自己都記不清,軒轅昰,阮向真和沈衣雪隻能看到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鮮血從額頭蜿蜒下來,隻有一雙漆黑的眼睛,依舊閃爍著堅持的光芒,搖搖欲墜的身子,始終不肯放棄!

阮向真不知何時已經將阮衝送回了洞府當中,想必是送到了阮家娘子懷中吃奶去了。此刻站在阮秀秀身邊,心疼的直掉眼淚:“秀秀,你這是何苦?何苦!魔癡之體又如何,我和你娘,不也平安喜樂地過了這多半生,還有了你和你弟弟兩個,你弟弟還得到魔帝垂青,還有什麼不知足的?為何非要如此執拗,你這不是在為難人家麼?”

然而,阮秀秀就好像沒有聽到一般,晃了晃身子,再一次以首觸地。

她額頭與地麵接觸的地方,最早的血跡,都已經開始幹涸。

阮向真見勸不動阮秀秀,幹脆也如同阮秀秀一般,“撲通”一聲朝著軒轅昰的方向跪了下來:“這位軒轅……尊者,小女年幼,還望您大人大量,不要與她一般見識。不願收她為徒沒有關係,隻望你能開口,讓小女起身吧,這樣下去怕是要出人命的……”

軒轅昰滿心都是沈衣雪的疏冷態度,哪裏還有心思管這父女兩個,當下手中的戰天劍重重一頓,就要開口:“你們……”

他本想說“你們的死活,與我何幹”,然而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了身邊女子目光中的一抹不忍之色,於是又將話生生地咽了回去,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煩躁火氣,朝著阮秀秀道:“我才疏學淺,又非魔界中人,不會在此逗留太久,所以也不會收任何弟子。你,阮秀秀是吧?承蒙你看得起我這雕蟲小技,不過這裏是魔界,你還是另尋名師吧!”

雖然語氣依舊冰冷,但是比之方才卻已經是柔軟了許多,而且也勉強給了阮秀秀理由,算是給了對方個台階下。

夜天縱的目光,從軒轅昰的身上,終於是落到阮秀秀的身上,目光深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上前一步,竟是擋在了阮秀秀的麵前,沉聲道:“阮秀秀,既然他不肯收徒,你又何必非得強人所難。你若再堅持下去,表明的,也未必就是你的誠意!”

——那其實更是一種要挾,以對方的名聲,來要挾對方答應自己的要求!

阮秀秀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整個人的意識都已經開始模糊,聞言楞了楞,垂下頭去,似乎是在思索,半晌終於再次抬頭,朝夜天縱道:“小女子謹遵魔帝之命……”

話音未落,白眼一翻,阮秀秀的人已經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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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